怦燃心动(111)

她替他关了灯后就回到客厅,帮他把汗湿的衣服洗了,上了会网后,然后关了电脑,刚在沙发上躺下,忽然听见一声:“姐……”

苏一灿又猛地坐起来,以为岑莳做梦了,没一会他又喊了声:“姐。”

苏一灿赶紧又倒了杯热水进去,打开房间的灯问道:“怎么了?”

岑莳躺在床上,被子捂住脸对她说:“刺眼。”

苏一灿赶忙将灯关了,拿着水摸索到床边:“是不是口干了?要喝水吗?”

岑莳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对她说:“冷。”

这两天气温下来了,有种初冬的感觉,苏一灿盖的还是薄被,没来得及换厚被子,岑莳生着病可能是有些冷的。

她回身干脆把自己的长款羽绒服拿了出来盖在岑莳身上,问他:“好点了吗?”

岑莳的手从被子里探了出来紧紧攥住她对她说:“别走。”

不知道是药物的作用,还是他烧得有些迷糊了,平时表现得桀骜不羁,此时关掉灯在黑暗里却像个脆弱的大男孩,寻求着苏一灿的陪伴。

她没忍心离开,只是低声哄着他:“我不走,我不就在这吗?”

岑莳拉着她的手将她拉进被子里对她说:“你坐上来,冷。”

他是病着所以觉得冷,苏一灿其实还好,但是岑莳还是将被子拉开盖在她的腿上,被窝里的温度很烫,那浓烈的暖意立马朝着苏一灿包裹而来,她僵直着身子坐在床边打算陪他一会,等他睡着。

没想到下一秒,岑莳忽然侧过身子将脑袋枕在了她的腿上对她说:“头疼。”

苏一灿见他如此自然而然的模样,竟然一时间不知道他是糊涂的还是清醒着的,只是顺着他的话问了句:“然后呢?”

“按按。”

难道是上次在他宿舍替他顺头发顺上瘾了,居然生着病还跑来求按摩了?

苏一灿无语地弹了下他的脑壳,发现他毫无反应,只是安静地躺在她的腿上,她抬手碰了下他的额,又碰了碰他的脸颊,发现温度还是很烫,低下头对他轻声说:“如果明天早晨起来还烧要去医院了哦?”

岑莳含糊地“嗯”了一声,苏一灿无奈地抬起手帮他揉了揉脑袋,她也有些困了,打了个哈欠,房间太安静,月光渐渐攀了上来,苏一灿的眼皮也有些打架了。

她低下头,岑莳的轮廓线在黑暗中依然清晰锋利,他比绝大多数同龄人城府都要深,苏一灿不知道他这样活着累不累?

他还年轻,也很聪明,如果肯换条路走,不见得会比职业男篮差,毕竟运动员这条路几乎没人能全身而退的,谁不是带着一身伤病离开。

也许他向他爸爸低头,他接下来的路会变得轻松一些,不用去酒吧打工,不用领着微薄的工资,这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毕竟在任何一个地方,父母的资源也是一种先天优势。

她搞不懂为什么他非要回来接下这个队,在他刚遭遇那些以后,她无法想象岑莳每天待在篮球场,看着那些比他小不了几岁的小子碰着篮球,他心里是什么感觉?不折磨人吗?她甚至觉得如果他不回来,不接下这个篮球队,今天也不会遭受这么大的羞辱,这些他本可以不用承受的。

想到这,苏一灿的心像被人拧着,与其说心疼他,更多的是一种感同身受地无奈。

她抚着他的发际线,轻叹了声:“你出去教人英语可能都比带队赚钱还省心。”

没想到,在她说完后,岑莳轻轻动了下,而后翻了个身,声音很低地说:“不甘心……”

苏一灿愣了下,温暖的被子里,岑莳的双手环住她的腰,嗓音埋在她的小腹间:“不甘心以后的生活和篮球再也无关,我什么都没有,再没有篮球,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情能让我有动力每天睁开眼,我需要这段执教经历。”

他缓缓用手撑住身体坐了起来,黑暗的光线里,他离她很近,被子从他肩头滑落,他的眸子就在眼前,散发出只有他们才懂的微光,他问她:“你甘心吗?”

空气静谧,月影流动,他身上的热量传递给了她,这个问题忽然让很多年以来的挣扎涌上心头,苏一灿声音哽了一下反问他:“不甘心…又能怎样?”

岑莳的大手穿过她的脑后握住她,将她带到自己面前抵着她的额头,声音像月光一样朦胧沉着纱:“总有办法的。”

他的身子压了过来,像一座踏实巍峨的山,不知不觉将苏一灿压在臂弯间,他的唇似有若无地划过她小巧的耳垂,带着气音对她说:“不要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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