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是你干的……”陆佰也有些意外，“毕竟我又不会流鼻涕，或者口水……或者别的什么黏糊糊的东西。”

“你先告诉我，这瓶子很重要吗？”陆晴问道，“如果没什么特殊意义的话，直接扔了吧。”

“这是装系统残骸的回收瓶。”陆佰一字一句地说。

陆晴连抽了几张纸巾盖在瓶子上，艰难地把瓶子擦了个干净：“你就不能换个瓶子吗？”

“……能啊，但是我需要可以隔绝光线的瓶子，这样才能避免系统转化光能。”陆佰有些困扰地抓了抓头，“我找了很久才找到这个回收瓶的，如果不能用的话真的很困扰。”

陆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看着陆佰有些疑惑道：“你刚刚的话信息量是不是有些太大了？系统还会转化光能？”

陆佰一愣，便解释了起来。原来系统作为实际存在的微型机器，就需要实际存在的能源来维持运转。按照陆晴转述情况来看，系统维持日常运转需要大量的能量，如果没有足量的能量就无法维持系统的人工智能。

由于陆佰是仿生人，获取能量的方式也不同于真正的人类。陆佰可以选择热能，光能或者电能来维持自身的运转。当陆佰发现系统芯片上的纹路同自己的一样时，陆佰就意识到系统可能和她一样，通过光能维持着运转。

“所以我会回收残骸，如果让它们吸收足量的光能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陆佰说，紧接着她又提出了一个问题，“我还是觉得很奇怪，这么小的一个机器是怎么做到在光线较暗的头皮下还能吸收到足量的能源的。它们好像永远都用不完能量一样，随时随地都能提供各种道具。”

陆晴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早被擦干净了的回收瓶，那褐色的瓶壁上不知何时挂上了一颗好似水珠的东西，随着时间的流逝，那水珠还越来越大。

“这是什么味道？”注视着回收瓶上那滴不断变大的水珠，陆晴忽然嗅到一丝从未问到过的好闻气味。

陆佰用力地嗅了几下，疑惑地看着一脸陶醉的陆晴：“什么味道也没有啊？”

“总感觉好像在哪闻过这个味道一样……”陆晴脸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抹笑容，“说不出到底是什么味道，总觉得很好闻。”她笑着站了起来，忽然被自己桌下的垃圾桶吸引了目光。

那是一个装着碎纸和纸巾的垃圾桶，作为它的主人，陆晴很清楚自己朝里面丢了什么东西：粉碎过的文件、擦过脏东西的纸巾团……绝不包括绿植。陆晴弯下腰，捏住一片叶子站了起来，一条藤蔓似的植物被她扯了出来。

“嚯！”陆佰正掏书呢，看见陆晴跟杂耍似的拎着一长条藤蔓，“魔术啊！”

“又放屁！”陆晴皱着眉头看着藤蔓的最下方，“……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植物在纸巾上也可生长。”

“植物可是很顽强的生物呢！”陆佰回忆自己看过的一本叫做《穿越之神农妈咪带球跑》的小说，“你知道吗？神农可以在干旱的地里种水稻哦！”

陆晴面无表情地看了陆佰一眼，陆佰立刻噤声打算马上丢掉那本书，陆晴提起藤蔓的根部给陆佰看：“如果神农是你认识的人的话，麻烦替我问一下，他今天是不是来过我的办公室。”

“神农可是古代……哦你在笑话我！！”陆佰指责道，不过她的目光立刻被那株奇特的植物吸引住了，这并非是一株会被人丢进垃圾桶里奄奄一息的植物，与之相反，这藤蔓非但没有因为天气而枯萎，反而叶子肥大颜色浓绿，一副生机勃勃的模样。

更奇怪的的，这藤蔓的根又细又少，紧紧地缠在一小团纸巾上。

“解释一下？”陆晴拎着藤蔓看着陆佰，陆佰绕过办公桌看看垃圾桶，又看看陆晴手里的藤蔓，有些为难道：“你叫我解释……我还是个孩子呢。”

陆晴立刻把桌下的垃圾桶拎起放到桌上，指着里面一团深色的东西道：“我叫你解释这个，这是什么？”陆佰瞥了一眼就忽然想起自己昨天偷偷跑进来偷吃葡萄的事来，立刻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陆晴见她这样也就明白了，先把垃圾桶放下去，拎着藤蔓道：“这世上没有东西会凭空出现，任何东西的出现都有可以追溯的来源，葡萄藤如此，那堆鼻涕也是如此。”

“……”陆佰头一扭，瞪着桌上那个褐色的小瓶子道：“那你说说这堆鼻涕到底是谁擤的？”她看向陆晴的眼神中分明说出了她心中的答案。

陆晴：“你有没有想过系统可能不是靠电能或者光能运转系统的？”

“没有。”陆佰回答的很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