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看着小丫头上套，周时枫也不装什么绅士，利用所有从她身上学来的耍赖招数赢了第二局，气得周迩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只能在自己挖好的坑里躺平任嘲。

周时枫很机智的留了几步，让自己看起来是险胜状态，顺利燃起了周迩的胜负心。

此时她也不管什么姜不姜汤，咕嘟咕嘟喝完，擦擦嘴，以不忿的眼神瞅着棋盘。

他偷笑：“还玩吗？”

“必须。”

“那……赌什么？”

周迩环胸思忖片刻，确实想起他有件东西自己很喜欢。

“我昨天收拾衣柜的时候，看好了你一件毛衣。”

“毛衣？哪件？”

“G品牌的，米白色。应该是去年的款了，但我很喜欢。”

周时枫应允：“OK，你赢了送给你。”

“那我输了呢？”

“输了……”他上下打量她，撑手观笑。“今晚你陪我睡。”

“周时……”

“放心，单纯的睡觉。”

周迩这才舒了口气，却又听他悠悠然补充。

“不单纯的你也不行。”

面对他云淡风轻般的耍流氓，周迩只能咬紧牙装作没听见。

‘这人怎么这样！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第三局周迩全程皱眉，捏紧了棋子不想输。

周时枫笑她，忽然在想自己要不要赢。赢了伤她自尊心，输了又不能抱她睡觉。两难，但还是赢的心思更多些，所以便轻轻松松拿下第三局。

“我赢了呢。”

“……”

“毛衣你喜欢的话我送给你，但你也要履行约定。”他伸手勾住她的小拇指，唇角有那么点耍坏的意味。“说话算数，愿赌服输。”

小丫头捏着棋子，硬生生将愤恨咽了下去。她看着满面得意的周时枫，这才恍然自己被摆了一道。

先是装愿赌服输喝了半杯姜汤骗她，又装棋逢对手燃起她的胜负欲。

现在还占了便宜卖乖，上升到了信用问题。

“……”她要气死了。

周时枫故意看了眼腕上的手表：“很晚了，我要去洗澡。”他抬手揉了揉她的脑瓜，起身走了。“你准备好。”

准备？

准备好？

准备什么。有什么可准备的。

然而再三回味他暧昧的言语，周迩还是抱头倒在沙发上后悔。

不该打赌的……

简直是输的连家底都不剩。

——赌.博反面教材无疑。

周时枫洗过澡出来，客厅的灯已经关掉了。

周迩房门紧闭，内里阴沉的氛围像一缕青烟堵在门口，标题着“生人勿进”。

他笑笑回房间，也没去逗她。

原本就预料到她定会耍赖的。没多大期待。

-

白日工作带来的疲累感在沐浴后格外明显，似乎整个人都放松下来，连手上的书都没了兴趣。

周时枫拿掉眼镜，顺手关掉床头灯，翻身睡了。

昏沉中听见窸窸窣窣的动静，想是粥粥又在客厅自娱自乐。

“……”

觉察到是周迩的脚步声，周时枫睁开了眼。

黑暗中，一道纤细的人影立在自己房门口。

他第一反应是惊吓，随即定下心，坐起来开灯。

周迩换下了睡裙，穿了身短袖短裤的睡衣，手上拎着个薄薄的小被，抱着那只粉红色格子的热水袋。

她站在门外犹豫的盯着他，像只暗中观察的猫。

周时枫欣慰地坐起来，靠在床头笑她。这小模样很明显是拘泥于刚刚的游戏中了。

“怎么？要履行你的诺言了？”

本是逗她的话，却被当真了。

周迩以甘心赴死的表情走去他床前：“你让一让。”

“……”

“往里面点……”

他顿了顿，让出半张床的位置给她。

周迩将手上的小被子铺在床上，见他不解，素净的面庞夹带嘲笑：“这个你爸总没教过你吧……垫着怕弄脏床单的。”

她坐下，转头看他：“先说好，说话算数。”

见他点头，她才关灯躺下。

骤然暗下的房间里寂静无声，周时枫一直靠在床头坐着不动。

周迩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犹豫片刻，还是问他：“你不睡吗？”

“你先睡吧。”

“为什么？”

为什么？这种问题本身就很危险。

周迩听他良久不回答，自讨没趣地撇撇嘴，嘟囔道：“我可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因为跟你拉过勾……毕竟我也是个有信用的人。”

“没关系的。”

她要说话，一只手已经落在脸颊。

耍赖也好，撒娇也好，都没关系。

只要能够慢慢靠近他……就没关系。

周时枫的手拨弄她细滑的面颊，终是收了回去。

“睡吧。”

周迩见好就收，闭上眼却无论怎么都睡不着。她总觉得他在暗中偷偷盯着自己，也有点层出不穷的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