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洛栖点点头，这……怎么感觉怪怪的?她是三岁小孩吗？干嘛每个人都要这样跟她讲话?

目送薛柏青和小丫鬟离开，沈洛栖无奈的摇了摇头，还是凌月好，人人都怕她。

正想着，一抹红色飘过，沈洛栖一抬头，就见对面薛柏青的位置坐了个人。此人正是红娘。

这一举动，生生的将躲在一旁正准备出来的夜瑾瑜给逼退了回去。

沈景坐在一旁的位置上喝着茶，示意他稍安勿躁。

沈洛栖抬眸，看她一眼，也正觉得奇怪。

红娘坐在对面，微微笑着。

“红娘，”沈洛栖率先开口：“今天阁里不忙吗？”

“忙。”红娘笑道：“这不，瞧见您来了，那必须得抽空过来瞧瞧啊。这可不能怠慢了，您说是吧?”

红娘语气一顿。这话听起来怎么怪怪的?沈洛栖笑笑，夹起一块肉放进嘴里，没有搭话。

红娘却接着道：“沈将军。”

沈洛栖夹菜的手微微一顿，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了。

不止是她，隔壁的两人也瞬间愣了一下。

夜瑾瑜没有一皱，开始警觉起来，沈景更是放下手上的茶壶，转头仔细的看着沈洛栖的方向。

只见沈洛栖缓缓的收回筷子，愣了片刻，笑容逐渐消失，她一抬眸“啪”的一声将筷子拍在桌上。

“你调查我？”

红娘依旧笑着，丝毫不畏惧：“原先我也不太相信，威震四方的活阎王，竟然是个小丫头片子。”说着，红娘竟然哈哈哈大笑起来。

她好像并没有恶意?

沈洛栖瞬间黑了脸，这世人对她到底有什么误解?

“哼！可笑。”沈洛栖有点生气，她缓缓开口：“这活阎王又不是我自己封的，都是那些道听途说招摇撞骗的江湖术士瞎编乱造的。这你也信，不过说起来倒是红娘你，胆子可是不小，知道我是谁还敢单刀赴会?”

“我有什么不敢的?”红娘抬手托着下巴，身姿尽显妩媚，她道：“沈将军可是大人物，有幸一见，自然是值的。”

沈洛栖无奈的笑：“红娘真是高抬我了。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红娘笑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

沈洛栖轻笑：“嗷?”

“是啊。”红娘接着道：“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和那些人差太多了。不管换什么衣服，一个人刻进骨子的清冷和时间留下的历练，是无法掩盖的。将军别忘了，红娘见过的人，可比将军打过的仗多。”

沈洛栖微微垂眸，道：“既然你早就怀疑我了，为什么不直接去告发。这可是头功。”

闻言，红娘嗤笑一声，道：“我若真的稀罕，那次便不会帮你作证。”

第62章 威胁

那次?

沈洛栖想起，上次被苏落雁看到自己与卿黛接头的事，被她当着苏家所有人的面拆穿的事。

那次，的确幸亏有红娘的说词。

沈洛栖轻启薄唇：“所以呢？”

红娘巧笑，道：“红娘，有一事相求，希望将军别拒绝奴家才是。”

沈洛栖眸光一沉，眼底闪过一丝杀意，她挑眉，道：“怎么？威胁我啊？”

“不敢不敢，”红娘挥挥手里帕子，掩面笑着，答：“谁不知道活阎王软硬不吃啊，奴家这不是与将军商量来着。”

沈洛栖不说话，微微垂着眸，食指轻轻敲击桌面，等着红娘说下文。

两人都没说话，耳边来来去去阁里各处食客谈笑与小二们招呼客人和上菜的声音。沉默了几秒后，红娘突然叹了口气，挥了挥手，叫来小二道：“该凉了，都撤了，重新上，再温一壶上等的女儿红。”

“是。”小二点了点头，麻利的招呼着将桌上的碟子撤掉。

不多时，便端上来一壶女儿红，红娘倒了两杯，递到沈洛栖面前一杯，自己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而后看了一眼正看着酒杯皱眉的沈洛栖，似乎发现了什么，她趴在桌子上，故作诧异的道：“不是吧。难道将军不会喝酒？这可是我珍藏了八年的女儿红，千金难求呢。”

沈洛栖撇过眼，抬起轻敲桌面的手，将酒杯推回去：“那你自己留着吧。”

闻言，红娘意味深长的打量着沈洛栖。这丫头，还真是给了她不少惊喜呢。

“倾城那丫头，对岐衡宗很是执着呢。”忽的，红娘冷不丁的来了这么一句。

沈洛栖眸光微闪，却看似没有太在意。这时，小二三三两两的将菜肴统统又上了一遍。沈洛栖倒是不客气，拿起筷子就开始吃。

红娘接着道：“我瞧的出来，她挺喜欢你这个妹妹的。”

沈洛栖淡淡的笑，嘴里嚼着东西，道：“红娘想多了，她喜欢的苏家小五苏明月。”她抬头，看着红娘：“但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