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到三巡，菜过五味。

虚空子是越喝越精神，明莱在虚空子又喝完一瓶酒后，直接拦住他拿酒的手。

“师父，不能再喝了！你都喝五瓶酒了，黄药师给你定的量就这么多。”

虚空子笑了笑，抬手弹了明莱一个脑瓜崩，“这么小就爱当管家婆，以后可嫁不出去喽！”

明莱红着脸，不高兴地把他的酒杯和酒全部拿走，有些恼羞地说：“谁要嫁人了，我要陪师姐一直到老，师姐以后不能嫁人，我也不嫁人，我就陪着她”

说到这，明莱还跑到沈沐曦身后抱着她的脖子蹭啊蹭。

“为什么不能嫁人？”穆白撂下酒杯，目光直视着虚空子。

“我知道！门规上有写明虚派掌门不可嫁娶，师姐以后要当掌门自然不能嫁人”明莱率先回答。

但穆白轻笑出声：“荒诞”

“放肆”

虚空子脸色一板，拍了下桌子，就听“哗啦”一声，桌上的所有酒杯直接震碎。

穆乙大惊失色，快速挡在穆白身前，满眼惊恐地安抚：“老师，请您息怒”

“明虚派规矩岂容外人指手画脚？”虚空子此时已然不悦，目光锐利地瞪着穆白。

但穆白的脸色未变，依旧平静地看着他，“你在决定这些时，有考虑过她的想法吗？”

虚空子看了眼沈沐曦，淡淡地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明虚派门规自古就有。从入明虚派那天起，每个弟子都需遵守门规，除非该弟子自废武功，逐出师门。明曦你可要离开师门？”

沈沐曦摇了摇头，站起身对虚空子抱拳恭敬地行了一个古礼，“弟子不愿！弟子谨遵师父教诲。”

“沐曦”

“穆哥，我是明虚派弟子，自会遵守师门规矩。”

穆白语滞，捶在桌下的手指狠狠地攥了起来。

虚空子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穆白，语气有些严肃地说：“你们穆家有自己要担的责任，我们明虚派也有自己的使命！咱们井水不犯河水，这顿饭贫道就此谢过了。”

就听“咣当”一声，一个不起眼的木牌扔在了穆白的面前。

上面刻着古体字“明虚”两个字，后面刻着一个代表明虚派的特殊图案，很像一个五行八卦阵。

沈沐曦抿着唇，看了穆白一眼，直接跟在虚空子身后向外走去。

明莱对他们眨了下眼睛小声地说了句：“师父过两天就好”

然后拉着明虎走出小圆亭。

在小院门口正碰上突破成功的穆丁和兄弟穆丙。

穆丁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见到虚空子特别高兴，规矩地在他面前行了一礼，“谢谢老师”

但虚空子冷哼一声，脚步没停地向外走。

沈沐曦对他还了一礼，“恭喜”然后跟着虚空子继续往外走。

“这”

明莱小声说了句：“穆哥惹师父生气了”

“明莱”虚空子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明莱对他吐了下舌头，立即闭嘴拉着明虎往前小跑了两步。

看着师徒四人的背影，穆丁突然有种自家爷好像被明虚派拉入黑名单的感觉。

“这是怎么回事？”

“去问问”

走出川菜馆，虚空子突然回头看向沈沐曦，原本想说点什么，但一看到她双充满信任的目光，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最后叹了口气，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明曦，为师刚才冲动了。不该对你的朋友发火”

沈沐曦摇了摇头。

“他有一点说的对，为师在决定你的事情时，没有提前询问你的想法”

沈沐曦又摇了摇头。

“你师兄天赋不算好，大武宗已是他的极限，明莱和明虎年纪太小，眼下明虚派只有你可以坐上为师的位置”

“师父，我明白。”

虚空子又揉了揉她的头发，很是欣慰。

还好她愿意。

“明曦，在京城好好学习，为师先回明山了。”

说完，虚空子像是脚步生风，没一会就消失在路口。

而此时，穆乙也追了出来，见她们还没走，不由地松了口气，“我送你们回去，诶？老师呢？”

“他回明山了！”

“啊？这么快？”穆乙不敢相信地看向前面，但已不见虚空子的身影，顿时肃然起敬。

在车上，沈沐曦又接到了明耀的告别电话，心情有些失落。

“唉怎么都走了？我感觉我们好像被抛弃的小可怜！”明莱撅着嘴，非常不满地说。

穆乙看了眼后视镜，笑着问：“下周你师姐也要去军训，你和明虎怎么办啊？”

“军训？华大录取通知书到了？”

“到了，前两天就到了，熊老师正替你们保管。沐曦考上华大历史学院考古专业。”

“那我师姐要去军训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