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你想喝什么？”

沈沐曦并未回话，目光极冷地看着他。

顾临渊就像没看出来她此时心里的愤怒，自顾自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你叫什么？”

沈沐曦看着他，冷声说：“沈沐曦……”

顾临渊端茶杯的手顿了下，似乎有些惊喜地上下打量了她几眼，“是你啊！第一次见你时，你才六岁，没想到一转眼你就这么大了，还毁了我一个实验室……”

话音未落，他面前的软膜出现一个硬币大小的“洞”。

顾临渊愣了一下，又笑了起来，似乎根本不在意她会伤害自己，“还是这么冲动。当年落雪可是给我当了六年助理才动手。”

沈沐曦的身子顿住了，“你认识她？”

“当然，她可是我最得意的学生。否则你不可能出现在这世上……”

沈沐曦的拳头蓦然攥起，“你说谎……”

但是顾临渊却点了下桌上的遥控，“不信自己看吧！”

旁边墙上的大屏幕出现一个影像，上面出现一个用dv录的视频，右下角的拍摄时间是25年前。

“今天是实验的第132天，我们终于攻破了神之子繁衍后代的难题……”

上面那个记忆中的面容出现，她举着某管试剂，一脸兴奋地对顾临渊展示。

顾临渊一脸宠溺地看着她，说了一句：“这项成果足以令你父亲骄傲。”

“老师，主人的计划真的是造福全人类吗？”

“当然，越来越多的考古证明，远古时期人类的能量空前的强大，甚至武神都不是最强的存在，但是却在延续中出了问题，导致人类逐渐没落。我们身体就像被束缚了一样，能力越来越弱……”

“那些远古传承就像被人故意抹去，出现了断层，就好像有人并不想让人类重新回归巅峰。主人只是想让人类重回当年的辉煌而已……”

视频里的女人脸上带着崇拜的光，并小心地将那管试剂注射到顾临渊的胳膊里，并接受了同样的试剂注射，紧接着视频内容戛然而止。

沈沐曦的脸色极其严肃，似乎不敢相信视频里的内容。

顾临渊看了她一眼，“这药并不稳定，我们研究了三四年，终于数值稳定后，你母亲背叛了我们。将我们的心血毁于一旦。主人震怒，派人到处找她的下落……”

沈沐曦目光一暗，脸上浮现一片肃杀，“是你们杀了我父母，那枪声是你们开的，对吗？”

顾临渊笑了笑，“主人对待叛徒一向心狠。你能活下来，是因为当时我们最后一个实验母体死了。能百分之百继承神之子基因的二代，只有母亲是神之子，生下的孩子才是最优秀的基因继承者，所以你的出现对于主人来说就是上天赐给我们的奇迹……”

这话一出，他面前的软膜彻底破了一个大洞。

他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那就是你们了……”

她的头发已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强大的“势”域将软膜完全冲破……

顾临渊的“势”域根本挡不住她的能量。

只勉强护着自己跳出了窗户……

他没想到短短三年，她的实力竟然超过他这么多。

不愧是神之子。

想到这，顾临渊脸上带着疯狂的笑容。

“这船上有124名普通人……”

沈沐曦身后的巨浪，停在了船身一米远的距离，似是被无形的力量隔住了。

顾临渊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指着北方大声喊道：

“古武界人向往的圣山，就在极北之地，只有实力达到大武王境界的人才被允许前往。但是这世上能达到大武王的人有几个？主人去过一次，仅在外围三十公里处修习就是外面数十倍的效果，难道你不想知道原因吗？”

沈沐曦站在高架上，并未看他指的方向，平静地说：“把我外公的笔记交出来……”

顾临渊只觉得一股强大到他扞卫不了的力量在一点点地蚕食他的势域。

心下一紧，高声喊道：“我手里的杨家笔记早就被你母亲偷走了……”

沈沐曦眼底闪过一道暗光，突然想到沈林海在学校给她的那个黑皮笔记本。

顾临渊继续说：“你之所以没出意外长到六岁，跟那个笔记里的内容有大的关系，只可惜她在死之前把笔记本毁了。所以你现在应该是所有二代孩子里基因最接近远古人血脉的孩子，不如我们合作吧……”

沈沐曦的身子顿住了。

“你也想控制住你体内的野兽基因吧？既然如此，我们合作研究你身体里的秘密，这样这船里的人都不用再受苦了，我可以立即让人放了他们……”

顾临渊眼睛瞪得很大，眼里带着疯狂的光芒，“怎么样？这样我们也不用和暗影组织合作，也不会有那么多人为这项伟大的事业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