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勋看着眼前的身影，猛地一扑，紧紧地抱住了她，他的声音激动，颤抖着说：“小柔，小柔，原谅我，我错了……”

方婵愣住，回过神，想要挣脱开他，但是他的拥抱太过用力，被禁锢的感觉让她感到疼痛。

“你爸死了，不是我不想调查……是他们，他们逼我的……”

方婵在他的怀里扭动，冷笑着说：“他们？你自己不也是有这个想法吗，为了向上爬，什么都不能阻碍你……事到如今，你别活在假象里了……”

宋勋的拥抱越来越紧，他说：“不……不，小柔，我爱你，我爱你……不要离开我……”

方婵狠狠地说：“宋勋！你看清楚了，我不是黄柔！我是方婵！”

宋勋一下子愣住，他捧起她的脸，眼睛中的光由柔情变得阴狠，他一把推开她，说：“你……是你……”他禁锢住她的手腕，说：“你……你这个婊.子……你害死了黄志诚……然后害死了小柔……”

方婵看他的眼睛，有一丝害怕，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她就被他的大力推到在地毯上，她能感觉到他的愤怒和疯狂。

宋勋眼中的光又变成柔情，他说：“不……你是小柔……”

然后他吻了上去，方婵在极力挣脱，他唇齿间的啃咬让她吃痛，她不停的扭动着身子，侧着脸，躲避着他。

她的力量无法于他博弈，他用双腿禁锢住她，开始解自己的裤腰带。

方婵皱眉，看着他褪下的裤子，大声说：“宋勋，你他妈看清楚我是谁！”

宋勋没听，再一次捧着她的脸，吻上去，手伸到后面去解她的衣服。

方婵闭眼，在挣扎中她听到了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

“爸爸……”

宋勋停止了动作，他伏在方婵的身子上转头。

门口站着拉着女儿手的，目瞪口呆的妻子。

他一下子跌回了现实。

第三十章

夏天过去了，只留下了温存的暑气。

方婵每天都在等待，等待着林家成打开那一扇门，她看看日历，发现他有一个月没来了。

她花了好长时间来整理整个事情，发现命运真的和她开了一个玩笑。

宋勋说的没错，是她害死了黄志诚，是她害死了黄柔，也是她，伤害了林家成。

所以她不应该期待。

秘密的微妙之处在于拒绝，这种关联在公开之前是周身细微的湿润，特有的气味和凝结欲滴的沉默，解开之后，都是风，带走记忆，欲望和爱，随风飘荡。

她没有勇气跨出这一步。

她问过陈晓桐的爸爸，也就是开货车的司机，林家成还好吗？

老陈看了一眼她，说：“孩子，就这样吧。”

她那一瞬间感觉到了鼻子的酸涩，就这样吧，错误永远不会不会被掩盖，伤痛永远不会被抚平，秘密永远会被揭开，所谓爱的力量，只是假象，总会有一天，新的痛苦和旧的记忆杂交而来，看着你爱的人是你伤害过的人，看着你和他的爱情，纷纷扰扰，流离失所，看着心里的那份思念带着愧疚和自责，不敢向前。

她把自己换了一个样子，她剪了刘海，换了香烟，找到了一只新的猫，她甚至把货架上的面包，属于林家成的面包，换到了角落。

可是她知道，这也是假象，在每一个寂静的夜晚，她还是会想到他。

就像现在这个夜晚，她拉下卷帘，准备上楼，然后她的电话响了，她掏出来看看，来电显示：陈晓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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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成拎着两大包行李，站在客运站等车。

虽然是夜晚，这里依旧人山人海，从外地来港桥打工的市外人，大包小卷，拖家带口，脸上写着对大城市的羡慕和对未来生活的相往，还有那些回老家的打工仔，带着疲惫和欣慰，油渍和汗碱的衣服，带着污泥的指甲，都是城市带给他们的差距。

客运站橘色的路灯很暖，刻意的营造出温馨的感觉。

林家成点燃了一根烟，看看还有二十分钟发车。

老狗在他旁边无聊地踹着电线杆，说：“喂，这事你也不能怨她……”

林家成听到这个名字，深吸了一口烟，吐了出来。

“我会替你好好照顾她的……”

林家成扫了一眼他，没说话。

“你到了市外，好好找个工作，什么时候想回来了，我的侦探所随时欢迎。”

老狗苦笑，他知道林家成这个情种，为了避免两个人的痛苦，他选择离开，但是老狗知道，他这是在逃避。

老狗看他这样，也难受，转换话题，问：“临走之前，老陈给你了什么？”

林家成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还是没有说话。

老狗自讨无趣，闭上嘴，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着，直到大巴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