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佳璐的作品甚至打败了设计专业的学生。

那之后，方佳璐一度对自己的作品信心满满，觉得自己将来可以走设计这条路。

中期实习的时候，经方策民介绍，方佳璐去了一家小的印刷公司。

只会一个软件photoshop的方佳璐遭到了老板娘的“嫌弃”：“你这个专业偏文科的吧？不太适合设计，现在设计更注重技能，像他们高中毕业，去混个培训，两三个能学会PS、AI、CDR，可比你们吃香多了。”

受到打击的方佳璐本来在毕业后决定去参加学设计的培训班，可是却遭到了方策民和汪秀梅的强烈反对。

汪秀梅说：“我们供你读了四年的书了，你怎么还能不去工作？浪费这两个月的时间，你就能找到工作了？”

方策民说：“是啊，现在工作多难找，设计也不好干，天天加班，再说现在私企多不稳定，我看还是考公务员好。”

方佳璐将饭票郑重地放在书桌上，调试了台灯的亮度，拿出手机准备拍照。

就在此时，林陈旭突然发来了一个视频邀请。

方佳璐下意识地想按掉，但是看了眼那张饭票，犹豫了下，迅速接了视频，然后把视角调到后置摄像头。

林陈旭在视频那头轻笑，“我说你今天怎么好心没挂我电话……”

方佳璐看了下他的视角，他倒是挺大方的，好像刚洗完头，一条白色的毛巾挂脖子上，一只手时不时地撩起毛巾一边往头上揉。

“你觉得这个好看吗？”方佳璐问。

“你们学校周年庆的饭票？这年头怎么还有饭票？”林陈旭有些好奇。

“特意设计的。”方佳璐伸出手把饭票的角度调整正了。

“你设计的？”林陈旭语气里带着疑惑。

方佳璐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摸了摸饭票某一角上的牡丹花，那花还是立体的，摸起来很有质感。

“嗯，你觉得设计地如何？”

“还行，比我以前见过的饭票不土那么一点点。”林陈旭发表了他自己觉得良心不会受到谴责的评价。

方佳璐感觉手拿着有些酸了，便想挂视频。

“哎哎哎，你别挂，我是想说你其实做设计也挺好的。”林陈旭试图用语言组织方佳璐的行为。

方佳璐是真的手酸，于是便把手机放下到了桌上，这样一来，林陈旭那边看到的只是一片黑。

“喂，方佳璐，你还在听吗？”

方佳璐用双手托着下巴，回道：“在听，你想说什么？”

“要不你摄像头开一下给我看？我看看你今天有没有穿性感睡衣。”

方佳璐差点忍不住要爆粗口：“滚，你一天天都在想什么，什么鬼性感睡衣。”

电话那头传来了林陈旭的笑声，好像每次逗她他就会很高兴。

“那你证明给我看啊。”林陈旭故意激她。

方佳璐拿过自己身边的镜子先看了眼，今天早上出门前涂了个底妆，现在还留着些，皮肤还算可以，就是唇色白了点。

就在林陈旭的耐心快耗尽的时候，方佳璐将手机摆正，放在了稍远的地方，转换了摄像头。

林陈旭打了个哈欠，“你大晚上的画什么妆？”

以前看网上说口红是直男认定女生有没有化妆的唯一标准，事实证明这句话果然没有错。

方佳璐翻了个白眼，“关你什么事？好了，你看吧，我还穿着白天的衣服。”

她今天穿着的是一件淡紫色的卫衣，原本扎着丸子头此时被她放下来，长过肩膀的头发乖巧地垂在胸前。

“所以，你刚回家就一直盯着你的饭票看？”林陈旭向后靠在了椅背上。

有些人天生条件好，随便靠靠都不会出双下巴，方佳璐想要是自己像林陈旭那样靠着，肯定在镜头前丑爆了。

“还有其他一些以前的设计和获过的奖项。”方佳璐随手拿来了她的档案袋，给林陈旭展示了下。

“没想到你还挺厉害。”林陈旭坐直了些，好像真的有认真看完了方佳璐的展示。

“所以，你赞成我转业吗？”方佳璐眼睛突然亮起来，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好多了。

“赞成啊”林陈旭顿了下，“不过不是现在。”

“你现在还是先把省考考了吧。”林陈旭撇了撇嘴。

方佳璐长叹了一口气，抱住了头……

*

今年的省考比往年的要迟，往年三月份就考了，有的人都还穿着棉袄去考试，今年可能是因为机构改革的缘故，拖到了五月份，有些人已经忍不住把压箱底的短袖给穿上了。

当方佳璐看着穿短袖和她一起来看考场的李婕时，忍不住问她：“不冷？”

李婕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冷着好，到时候考试的时候脑子清醒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