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竟是本王自己(双替身)+番外(167)

阮月微只觉有细针在她心头一下下刺着,对着满案的珍馐只觉一口也咽不下去。

就在这时,忽听皇帝道:“再有一月便是中秋,你们想想,中秋在哪里聚一聚才好?”

大公主道:“难得今年三郎也回来了,不如女儿做个东道,在终南别业里设个持螯赏菊宴如何?”

皇帝笑道:“你倒是穷大方。”

大公主笑道:“千金散去还复来,到时候少不得要找阿耶打打抽风。”

她瞥了一眼桓煊,接着道:“阿耶不如多赏女儿些财帛,多邀些亲朋,好好热闹一场。”

皇帝道:“都依你吧。”

众人便兴致勃勃地聊起螃蟹宴来。

酒阑席散,桓煊与大公主一前一后走出安福殿,到得宫墙转角,大公主环顾四周,见四下里无人,方才道:“你托我的事,我已替你办了,过几日便把帖子送到武安公府去,能不能把赵清晖请出来就看运气了。”

桓煊道:“多谢阿姊。”

顿了顿道:“剩下的事阿姊不必担心,我绝不会连累你。”

大公主斜乜他一眼:“我是怕你连累?总之你万事小心,好自为之。”

第57章 五十七

武安公府, 世子所居的庭院里槐荫遍地,廊庑上细密交错的紫藤花枝投下斑驳光影,仿佛精巧的织锦花纹。

十来个下人手持黏杆, 正在槐树枝桠间黏蝉——赵世子喜欢清净, 最讨厌秋蝉的鸣叫,若是不黏干净, 免不得又有几条脊背要皮开肉绽。

赵世子本人正在书房中作画,画的自然还是意中人。

一年多过去,墙壁上又多了几幅精品。

他近来心情不错,大半个月来没有草席卷着的尸首半夜从小门里抬出去, 这在武安公府已算得上稀罕事。

齐王刚到京时他有些不安,但差不多一个月过去,也不见桓煊有什么举动,照常上朝退朝, 偶尔去兵部和中书门下议事, 一切都和他离京前没什么两样,他甚至都没有去去事发之地看一眼, 也没找京兆府和刑部调案宗,无论怎么看, 那外宅妇的死似乎都对他没什么影响。

若说有什么可疑之处,也就是他不回王府,仍旧住在常安坊一事了。

不过赵清晖觉得这只是他草木皆兵, 王府附近喧闹, 桓煊这种孤僻的性子,喜欢离群索居也不足为怪。

想起那外宅妇,赵清晖便有些遗憾,难为他还替她精心安排了那么多戏码, 没想到她就这么轻轻松松地死了,真是便宜她。

赵清晖正思忖着,忽听帘外有下人道:“启禀小郎君,有人送了封信函到门上……”

赵清晖撂下笔,皱了皱眉:“进来。”

“什么人送来的?”赵清晖道。

那亲随支支吾吾道:“回小郎君的话,是个脸生的青衣小僮,看装束也不知是哪家的,只说世子看了便知,将信函撂下便跑了。”

赵清晖脸色一沉:“来路不明的东西,你就敢往我书房里送?”

他说着便要去抓那根带铁棘刺的笞杖。

那亲随吓得面如金纸,忙不迭道:“小郎君饶命,奴见那木函贵重,生怕是什么要紧事情,不敢不报……”

一边说一边将黑檀木函举过头顶。

赵清晖一眼看见木函一角嵌着枝海棠花,花瓣是螺钿,花枝是银丝镶嵌,秀雅精致非常,也难怪那些狗奴不敢直接扔了。

“放下吧。”他道。

亲随将木函小心翼翼地搁在案头。

赵清晖却抄起笞杖,在他胳膊上重重地抽了两下,这才厉声道:“滚出去!”

他最得力的那个亲随因为知道太多事不得不去死,剩下这些狗奴一个两个都是废物,赵清晖每每看他们不顺眼,便要打一顿出气。

武安公府的下人动辄得咎,早已习以为常。

那亲随眼中闪过一丝恨意,捂着淌血的胳膊道了声“是”,便即低着头退了出去。

待人走后,赵清晖方才剔去封蜡,将信函打开,里面只有一张薄薄的笺纸。

他颤抖着手取出信笺,浑身的血液都似要沸腾,他的动作无比轻柔,神情近乎虔诚,仿佛那是一道天庭来的旨意。

纸上只有寥寥数语:“八月十五巳时一刻,莲花寺普通院,有要事相商。”

纸尾没有落款,只绘了一枝海棠花。

赵清晖对阮月微的丹青和书迹无比熟悉——太子妃流出闺房的丹青、手书诗稿,几乎全被赵世子搜罗了来。

这海棠花,这字迹,无疑出自阮月微的手笔。

赵清晖想起来,前阵子府上收到了大公主府发来的帖子,邀他母亲与他去终南山的清河公主别业赴中秋宴。

他本来不打算赴宴——这些宴会男女分席,男子在外院,女子在内院,多半是见不到阮月微的,而且筵席设在终南山,免不得有一番劳顿,他入秋后旧疾发作,这段时日正在喝药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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