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竟是本王自己(双替身)+番外(307)

她一边说一边戳他脸颊。

桓暄恼怒地别过脸去。

随随道:“我想起来了,我们还往土里埋了只死老鼠。”

“是雀子!”桓暄道。

“雀子,雀子,”随随道,“我记错了。”

一旦打开了记忆的闸门,那些断断续续的画面渐渐从她脑海中浮现出来,她记得那日她是跟着母亲去皇后宫中觐见,然后去后园赏梅花,母亲和皇后谈天,她不似桓烨和大公主那般坐得住,不一会儿便觉无聊,皇后便让宫人带她去园子里玩,她趁着宫人不注意溜了出去,不知怎么就走到一处空空荡荡的宫院,在那里遇见了一个闷闷不乐的漂亮小儿。

她回去告诉乳母,乳母还道她撞见了鬼——哪有皇子一个人呆在空院子里玩,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为此她还被嬷嬷带去寺庙里烧了香磕了头。

桓暄道:“你从小时候起就喜欢骗人。”

随随有些心虚:“我骗你什么了?”

小时候的事斤斤计较未免有失颜面,桓暄道:“没什么。”

随随道:“原来你从小时候起就别扭,口是心非……”

她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桓暄道:“怎么了?”

随随目光微动:“只是想起一些事……”

那个独自蹲在庭中玩泥巴的孩子在她脑海中越来越清晰。别扭,口是心非,嘴上说不要跟兄姊玩,说讨厌长兄,可是眼中分明满是渴望。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张截然不同的脸,丑陋狰狞扭曲的脸,可提到长兄的时候,他的眼中除了嫉妒和憎恨,是不是还有别的东西?

随随捏了捏眉心道:“今日去了趟陈王府,我觉得桓炯并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

她那时候满心都是烈火般的仇恨,只看到他的刻毒,只想将他碎尸万段,难免忽略了一些别的东西。

眼下仔细回想,他提起长兄时不知不觉用了“光风霁月”、“仁善孝悌”这样的词,即便骂他“蠢”,似乎也是怨多过了恨。

从小到大,除了懦弱的母亲,只有长兄真心实意地关心。只有他透过他不堪的外表看到他的天分,鼓励他上进,这种善意固然会让他痛苦,让他不堪重负,甚至将他压垮,可善意终究是善意,难道他就没有一丁点感激和动容?

桓暄道:“其实刚知道下毒的是桓炯时,我很意外。

他顿了顿道:“我一直以为他和长兄关系不错,丧礼上的悲痛也不像是装出来的。”

他没有撕心裂肺地痛哭流涕,只是默默守在灵柩前,桓暄如今还能回想起那种空洞麻木的眼神,好像长兄的离开也带走了他一部分神魂。

如今想来,那时的桓炯和平日简直判若两人,只是桓暄自己也沉浸在亲人逝去的痛苦中,没有将桓炯的异常放在心上。

随随若有所思道:“要亲手毒死一个对自己好、真心实意关怀自己的人,但凡有一丝人性未泯,也会矛盾痛苦吧。”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异口同声道:“药王经。”

随随得知那卷药王经是桓炯所赠时,怀疑过经书本来就下了毒,但随即她便否定了这个猜测,桓炯那时已经准备在汤羹中下毒,提前送他一卷下毒的经卷岂非多此一举?在经书中下毒不容易拿捏分量,反而可能提前暴露,让全盘计划功亏一篑。

可是他为什么要送他一卷《药王经》当作生辰礼?用经书当作生辰礼已有些古怪,且并非出自名僧大德之手,只是他自己的习作,无论如何这份生辰礼都透着不同寻常的意味。

也许他在动手之前也曾有过矛盾和挣扎,也许他内心深处也希望有人阻止他,希望长兄能得救。

也许藏在经卷中的不是毒药,而是解药。

两人几乎是同时想到了这一点,随随便即坐起身:“那卷经书在何处?”

在查验出《药王经》下了毒之后,她便让侍卫将经卷送到了齐王府。

桓暄道:“收在尚药局专设的库房中,钥匙在高迈那里。”

随随道:“事不宜迟,我这就入宫。”

说着便不见外地道:“借你令牌一用。”

桓暄拉住她的胳膊:“明日再去,或者让侍卫去取,你先睡,等取来了让他们叫醒你便是。”

随随摇摇头道:“一来一回更久,横竖我也睡不着,还是亲自去一趟吧。”

桓暄索性抱住她的腰:“经卷仍然有毒,你别碰。”

那经卷用毒熏蒸过,又撒了极细的毒粉,尽管医官已小心将毒粉清理掉,接触还是有可能会中毒。

随随道:“所以更要去尚药局,有医官在,他们知道怎么处理毒物。”

她一边说一边掰他的手:“你别拦我,若是易地而处,你能不能坐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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