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瘦马(184)

连着十来日没来后院了,若是一来了瞧见她惨白的一张脸有什么好的?挑了对耳环,玉笙将昨日殿下送来的那对南珠耳坠给戴上了。

巴掌大的脸衬的如玉雕琢的一样,昳丽的让人挪不开眼睛,摇晃了两下脑袋,玉笙道:“就是打扮给殿下瞧的。”

到了晚上,殿下果真来了合欢殿。

今日的太阳格外地烈,到了晚上才有一丝清风,太子身着月白色的衣袍,踏着外面漆黑的光走了进来。

合欢殿中,玉笙正在吃晚膳,御膳房刚熬好的桂圆红枣薏米粥,加了一点酸萝卜切碎的丁,伴着粥吃香香糯糯的。

酸萝卜开胃,玉笙好几日没那么好的胃口了,这一下吃了两小碗。

太子过来的时候,她正吩咐着再来一碗。刚跨进门口,太子的眉心就皱了皱,前朝汤其逃跑,将泄露考题的罪名强行加在他身上。

虽是场风波,对他也无发生动弹,但到底是与人周旋了一整日。

刚送走刑部的尚书,回来便听说了合欢殿中请了太医,从书房马不停蹄地赶过来,过来才瞧见她过得似乎不错?

人站在门口,太子往里面瞥了一眼,玉笙这才察觉人来了,瞧见他一眼,眼中有着光。高高兴兴地朝他跑过来。

“殿下……”她小脸带着喜色,走到他身侧想到什么又顿住了,硬生生的停了下来,只一双带笑的眼神就这样看着他。

期期艾艾的,想靠近,又不敢。

太子纵使是有再大的火,朝着她这张脸也是发不出来了。

叹了口气,人到底还是走了进来,他往屋子里瞧了一圈,饭桌上,饭菜用了一半,但听她这个意思,是没用好的。

“听说你病了?”

太子坐下来,身后,玉笙亦步亦趋的跟着,快十来日不见,她瞧着像是生分了许多,规规矩矩的站在他身侧,也不敢坐。

前段时间养大的胆子,如今又给缩了回去。

太子眉心皱了皱,抬手往桌面上敲了敲:“宫中人来禀报说是你请了太医,孤倒是瞧不出你哪里病了。”

烛火照在她背后,玉笙巴掌大的脸是消瘦了一些,但却细腻红润有光泽,瞧过来的眼神也是亮晶晶的,健康得不得了。

听见他问话,那张脸肉眼可见地慌了,眼神四处乱飘,支支吾吾地不敢回话。

太子瞧见她这神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怕她是装病,故意诓他过来。

葱白如玉的手指敲打在扶手上,垂下去的眼神中也开始有了烦躁,他是不介意她那些小心思,他自小在宫中长大,后宫女子有手段太正常。

只他瞧着她这副心虚的模样……摩挲着手,说不出的是好笑,还是什么别的。

故意喘出一口气,面前的人身子瞬间就僵硬了,太子撇过头,眉眼溢出一丝笑意。只他一直不说话,室内静悄悄的。

他擅长用心理战,知道越是不说话,面前的人越是紧张。

等屋内的奴才们都出去了,那打量的目光才又重新落在她身上,赤。裸裸的打量了瞧了片刻后,玄色长靴下的一双腿,搭在了面前的小矮几。

薄唇冲着人吐出几个字:“去洗洗。”

猛然抬起头,玉笙的一张脸瞬间就红了,僵硬地往回走,一双腿差点儿都软了。

屋内的奴才们抬来洗漱用品,便又立马出去了,谁也不敢留。玉笙泡在花瓣中,没一会儿脚步声从屏风后传来。

沉稳的脚步声不停,他面不改色地走到她面前,玉笙双手抱着,神情绷紧。

太子面带笑意的看着她紧张的情绪,非但不做任何的安抚,反倒是欣赏了片刻后,抬脚走了上前,一步一步的靠近。

“水凉了。”

修长如竹的手指伸出来,指尖在浴桶中轻点了一下,晃荡的波澜从水面上荡开,照进他面带笑意的眼中。

他弯着腰,温热的呼吸靠近她,眼中的笑意越发地深了。

“是孤抱着你过去,还是你自个儿来?”

那月白色的华服立马就湿透了,玉笙十指相扣搭在他的颈脖处,玉足下的脚指绯红成了一片,紧张地崩成了一片。

落入床榻上,那雨过天青色的帷帐立马就放了下来。

只余出一只玉足,勾勾搭搭的露出一点春色,从白皙转为绯红,从蜷在一起,到后面崩成月牙的形状,到最后猛然一僵,如在水面中上下哆嗦着,又缓缓地放开来。

隔着帷帐,里面细小的说话声还是听得一清二楚。太子今日是看来儿是要给她立立规矩,整顿整顿。

旁的地方舍不得动手,这方面便弃了那些怜惜。

不论她哭闹,格外地凶狠。

只抱着她的腰,问:“想不想?”十来日没见,她个小没良心的半点动静都没有,所有院子里都送了东西来,就她什么都没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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