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瘦马(420)

话音才刚落下,一只手便伸出来掐住了玉笙下巴。

“谁给你的胆子,惯得你什么话都敢说?” 殿下可见得是生了气,那掐住玉笙的下巴也开始用力。雪白的肌肤上立马浮现出肉眼可见的红痕。

玉笙却是倔极了,眼睛死死地对着太子,就是不吭声儿,不求饶。

两主子闹矛盾,吓得一屋子的奴才都立马跪下了,王全心中有些颤,赶紧跪下求饶:“爷,这……这是玉主子啊。”

恳求主子可千万要悠着点,这可是玉主子,若是到时候伤了一丁点儿,到时候心疼的依旧还是主子。

太子泄了口气,那掐住她下巴的手渐渐地放开。

一口气放下来,玉笙猛然低下头开始咳嗽。

“主子。”素嬷嬷心疼得眼睛都红了,立马上前拍着她的后背。玉笙低下头,猛然咳嗽了好几声,一口气才算是缓了回头。

月白色的华服下,听着那咳嗽声,掌心开始一寸寸地收紧。

“你伺候孤多时,也应当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玉笙往下垂的眼神闪了闪,接过帕子擦了擦唇,随即点了点头。

就是因为知道,所以她才不敢直接问。

这事关乎子嗣,莫非要她直接去问太子殿下,是不是他允许的让太子妃在每日的请安茶中下药?太子殿下问她如何知道的,她就说自己是偷听来的?

荒谬至极。

“妾身知道。”点了点头,咳嗽了太久连着声音都有些沙哑。

面前的太子却猛然松了一口气,下垂着的手一点点收紧,刚刚他太过生气,实在是有些鲁莽了,也不知是不是会吓到了她。

想到这,他声音都柔了下,决定给她一个认错的机会:“那你是不是该要与孤说些什么?”只要她开口认错,他立马就原谅了她。

玉笙仰起头,对着他那明显有些期待的眼睛,想了想,半点犹豫也没有,直接道:

“殿下请回吧!”

不知所谓,胆大包天,胡搅蛮缠,无理取闹!

回了书房,太子殿下还是一肚子的火,他二话不说将手中的茶盏砸在桌面上,身子往后一靠,抬手揉了揉眉心。

“殿下……”

王全缩着身子跪在地上看着殿下吃瘪,今日也算是活久见了,殿下头一次被怼得哑口无言,灰溜溜地跑了回来。

“你再说一遍,刚开始她是如何说的?模样,表情,语气,都别给孤错过。”

喉咙一滚,王全不敢瞒了,支支吾吾地都说了口。

“好一个让孤爱谁睡,她不伺候。”捏着眉心的手已经放了下来,太子殿下起身,面上都是未曾消退的寒霜。

“还当真以为孤离她不得了。”

王全心中一颤,就见太子殿下垂下眼睛看了过来。他心中不由自主地害怕,却见太子殿下一字一句地问道:“你去打听一下,今日发生了什么事。”

出了书房的门,王全心中还是一脸蒙,这殿下放的狠话呢,怎么结局稍有些不一样?

话虽如此,但该办的王全还是都给办了。

晚上,太子看着王全送来的东西,一页一页地翻过去:“洛乡君来了,恒亲王也来了……”太子在这两人名字前飞速地扫过。

这两人在她面前构不成威胁。

她着重放在了最前面,和……最后面上。前面,元承徽让人抬着轿撵故意去挡住玉笙的路,后者,太子妃故意耍心机,让玉笙弯着膝盖屈了半盏茶的时间。

“ 谁让元承徽坐轿撵的?”承徽之位哪有这个资格叫轿撵,只有良媛之上才有。

王全心中一咯噔,赶紧道:“这……这元承徽怀着身孕啊。”这么大的雪天,元承微大着肚子怎么走?

王全一脸狐疑地看着太子,殿下这么问,不会是忘了吧?

“身孕?”太子轻呵了一声,捏着信纸的手开始放下,他眉眼刚好是下垂着的。王全站在身侧,瞧不出他面上的神情。

只觉得浑身上下,止不住的开始发寒。

“元承徽的肚子里压根儿就没有身孕。”下垂着的眉眼抬起来,漆黑的眼神中神色一片晦暗。

王全心中满是震惊,一张嘴长得老大:“这……这没身孕?”殿下也从来没说过啊,再……再说了“这要是没身孕,元承徽的肚子又是怎么回事?”

都五六个月了,元承徽的肚子微微隆起。这模样特征一瞧就是有了身孕啊,怎么会是没有身孕?

“元家与赵家,一年之前就开始来往。”太子殿下眉眼淡淡的,面上的事情叫人瞧不出喜怒来:“赵家背地里给元家寻了一味药,元承徽入东宫之前就日日喝着……”

至于这药是什么药,太子殿下没说。

可是,这赵家的目的,王全却算是知晓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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