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自己要死了，看到杏四九的时候尤其愤怒，但现在已经平静下来了。

姜嵊说：“这种数据直接清理掉之前不是白做了么。”

墨白偷偷地打了个哈欠：“是啊，但没办法嘛……”

“这样吧，我想办法，让他端正一下思想，洗心革面，重新做NPC。”姜嵊说：“再给他一次机会，怎么样？”

此话一出，在场的另外三人都惊了。

杏四九完全没想到姜嵊会说出这样的话，对姜嵊来说，这样做也是有风险的。

墨白眨了眨眼，思忖片刻，说：“明天就维护，你能在维护结束之前搞定？”

姜嵊：“可以。”

墨白笑了笑：“这样也行，那就交给你了，姜嵊……虽然我不知道你要怎么做。”

“如果不行的话，我会执行原计划。”

他还是很信任姜嵊的。

【姜嵊】是他最满意的产物……也是原画建模和文案最满意的产物。

墨白下线了。

此时，杏四九已经躺着不能动了，扶摇呆立在原地，脸色煞白。

这是他第一次直面上面的人，虽然对方甚至没看他一眼，但仍然感到了深深的恐惧。

姜嵊拍了拍他的肩，说：“走，我们把杏四九送到白龙宫秘境去。”

杏四九惊恐地睁大眼睛。

姜嵊刚才之所以拦下墨白，是因为他灵机一动，确实想到了一个也许能挽救的方法。

他拎着杏四九，带着扶摇直接去了白龙宫秘境。秘境门口密密麻麻的人，有切磋的，有等着进副本的，有放烟花的，有发呆的，还有相亲的。

他们直接进入副本，这个本还没有玩家进来，非常清静。

姜嵊把杏四九扔在地上，周围几个BOSS围上来，好奇地打量着杏四九。

林玦：“这就是那个想逃跑的NPC？”

霍云兮：“他怎么想的，游戏里再跑能跑到哪里去……”

言祀：“他为什么要跑，我觉得和玩家们一起玩挺好的啊。”

钟磬音：“我们当BOSS的，天天挨打都没想跑，他跑什么啊。”

梅执礼：“姜前辈，我有什么能帮你的？”

姜嵊说：“他想法出了点问题，我希望梅管事能为他指点一二。”

梅执礼：“啊这……”

姜嵊接着说：“用残秘术加魔气也可以的，如果有用的话。”

残秘会最擅长洗脑，梅管事又是其中翘楚，姜嵊当时确实只想到这个办法，而且他觉得这是个好办法。

要是需要用点特殊手段，也完全没问题。

梅执礼被他寄予厚望，说：“那我试试吧！”

杏四九惊恐地喊道：“你们要对我做什么！救命！放开我！”他头顶全是一圈红名，而且看上去就不好惹。

副本BOSS的数据，和他这种中立NPC完全不同！

林玦笑眯眯地说：“追求自由是要付出代价的，朋友。”

几个红名大BOSS一齐把他带到了梅管事所在的地方，姜嵊就这么注视着杏四九无力挣扎，被BOSS们围起来带走了。

处理了杏四九之后，姜嵊带着扶摇回问道大会。

问道大会离白龙宫秘境很近，毕竟问道大会是在白龙宫的某个地方举办的。白龙宫很大很大，说是宫殿，其实差不多是一座小城了。第一个大型副本【白龙宫】只是其中之一，【白龙宫秘境】又是其中之一，【问道大会】也是其中之一。

白龙宫是李家人创建的，李家最大的特点就是有钱。现在玩家们用来交易的藏宝阁，在设定上就是李家的财产。

回去的路上，扶摇沉默了半晌，忽然说道：“姜嵊前辈，自由不是没有限度的。”

姜嵊：“嗯？”他微微偏头，表示自己在听。

扶摇说：“我和杏四九不一样……我确实也想要自由，但是，我会遵守这个世界的规则。没有限度的自由，是一种罪恶，而且会使人迷失自我。”

他当初杀玩家的时候，还是走了流程去肃正廷拿了悬赏令和执行者资格的。他走的每一步，其实都符合这个世界的内部设定，只不过不符合上面给他安排的设定而已。

姜嵊说：“你和之前比更成熟了嘛。”

扶摇：“其实今天看到他，我还是反省了一下自己的。”

姜嵊轻笑了一下。

扶摇有些急切地说：“真的……姜嵊前辈，我当初确实很冲动，也做了一些错事。但如果从来一次，我还会选择那么做。因为从那时候到现在，我一直想证明一件事。”

姜嵊好奇地问：“你想证明什么？”

扶摇：“我们是存在的。”

“我们绝不会只是游戏里的符号。”扶摇认真地说：“他们听得到我，见得到我，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知道我经历过什么，我为什么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