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瑶亲眼见过不止一次，她和楚舟山常年见不到面，感情浅，在家又是这副作态，自然不太喜欢楚舟山。

桌上的碗再次少了一个，汁液溅到了楚瑶的鞋面，白色拖鞋带着绒毛濡湿了一大片。

楚瑶心中起了怒火，拿起一个碗就往地上摔。

“不就是摔东西吗？”楚瑶的话平静而有力，“继续啊？”

楚舟山像是惊讶于她的反应，以前楚瑶从未这样正面反抗过她，愣住几秒，眼角抽抽，“楚瑶，你是我闺女，你这样对我？”

“不摔东西了就走，下次别拿碗砸，拿钱砸，这样倒显得你还像是个人。”

这一闹直到深夜，收拾完烂摊子，把没吃的饭菜收进冰箱，楚瑶做完一切去了王玉珠的卧室。

“瑶瑶，你还没睡吗？明天还要去上学，客厅里你别动了我去收拾就行。”王玉珠见到是她，很快做了起来，催促她快去睡觉。

“我都收拾好了，晚上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睡？”

昏暗的灯给楚瑶的双眼点缀了一丝丝星光，扑闪晶莹，她穿着麻布睡衣，坐上床。

“你爸爸他……”

“出门了，今天应该不会回来。”楚瑶钻进王玉珠的被窝，抱着她。

“他就是喝了点酒，耍耍酒疯，瑶瑶，你别烦你爸爸，我们还要过日子的，你跟你爸爸关系闹太僵不好。”王玉珠拍拍她的身子道。

“我跟他本来就没什么感情，有什么闹僵不闹僵的。”楚瑶思考几秒，问，“他最近有上班吗？”

“找了个新工作，估计过几天正式上班吧，这次也不知道能干多久。”王玉珠回答，“能干几天是几天，没啥。”

“睡吧，妈，不早了。”

楚瑶没接话茬儿，她猜楚舟山估计上不了几天班就会嫌弃，开始挑剔工作的各种毛病，然后再换工作，如此循环。

“对了，妈想问问你，听说你期中考试考得不错，班主任特地给我发了短信祝贺。”王玉珠语气带着喜悦。

楚瑶不以为然，她的成绩一般她不告诉家里人，因为成绩不是稳定的，她要告诉的只有高三毕业时那一张通知书。

只不过班主任特意通知倒是让她很惊讶。

王玉珠：“你们班是不是有个叫周望的，学习很好呀？”

“妈你知道周望？是啊，次次年级第一，学习很好。”楚瑶老实回答。

“那你可向他好好学学。”

“知道啦，我跟他……关系还不错吧。”

黑暗中，楚瑶难得偷笑一番，想起白日里周望递给她的一瓶酸奶，甜甜沉入梦乡。

第2章 招惹

楚瑶来得很早，一如既往。

座位旁边的周望也是如此，少年低垂的侧影迎着初晨的嫩光，在课桌上衬下一片青春的剪影。

这让楚瑶想起电影里的天才少年，似万物于虚无，只处于自己的孤独世界。

他来得比自己还要早。

周望的成绩的确不仅仅靠天赋，更是努力。

高中正是贪玩的年纪，但楚瑶从来没见过周望怎么玩乐，游戏不打，课间也不跟同学打闹，总安安静静地坐在座位上刷题，像周围空无一人一样。

这一点让楚瑶着实佩服，因此每每有想偷懒的念头时，看看旁边的周望就会瞬间打消这个念头。

楚瑶走过去把伞悄悄放在周望的桌子上。

周望的眼神很快看过来，淡笑着把雨伞收进桌子里，“来得好早。”

“你更早嘛，酸奶，喏。”楚瑶拿出跟昨天同样牌子的酸奶。

虽说不太好接受别人的东西，但在楚瑶心里，这瓶酸奶不代表着还人情，而是独属于她跟周望两个人之间的秘密。

“哎，你可别多想，这是我今早刚买的，你昨天那瓶…”楚瑶顿了顿，拖长了话，“味道不错。”

“谢谢。”周望倒了声谢，低下头继续刷题了。

语文课，老师是个幽默多趣的中年妇女，最喜欢让学生在课上讨论，美名其曰开拓视野。

都是学生，视野都是那么大，顶多算是……学术交流？

虽然语文老师不是高二一班的班主任，但课堂上几乎把班主任该做的理论都搞了一遍。

小组讨论自己的未来考虑时，前面两个人扭过来。

唐飞捧着语文书，挡不住自己的半张脸，一心只想讨论八卦，“你俩这次又是理科年级第一第二，当你们父母也太爽了吧？”

“你努力一点，也能进前十啊，每次都是语文拉分，还在课上闲聊。”楚瑶跟着说笑。

高二一班是理科尖子班，是文理分科时凭借成绩分的班，排名前五十的学生都在一个班级，因此这个班级的学生成绩都非常好。

唐飞其他成绩都能名列前茅，但语文和英语总是很拉跨，很拖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