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可不就是我老师。”

程启淮没有追问。

白霜对贺萧的感情，是对老师的敬重仰慕，也有一点小女生对成熟男人的爱慕吧？

一定不只是简单的感情，否则怎么会想到用一部电影来为他纪念。

想让所有人都看到他的一生，也以这样的方式让他再次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但过去的人已然留在过去，她拍这部电影或许也是为了告别。

没有人的感情生活会是一片空白的，正是经历过，才会更明白珍惜的含义。

他垂眸看着叶霜降，她小小的身躯里包含了那么多的能量。

初见的时候以为她不过仗着老公是投资人，所以随便进娱乐圈拍电影的玩咖。

现在才知道，她身上怀着才华，理想，明明是被纱布蒙着的极品珍珠。

正在熠熠生辉着，让人挪不开眼。

叶霜降跟程启淮调好，又过去帮忙调整了一下机器，然后便把现场交给陈赫，自己去后台化妆室。

她没有私人的化妆师，所以只能用剧组的。

化妆师知道叶霜降要亲自出演女主，惊讶之余，便立刻着手准备给她化妆。

“叶导你皮肤可真好，比那个宋锦要好太多了！”

宋锦因为如今没有签约公司，所以当初也是用的剧组的化妆师，没少挑剔，觉得人这里给她化得不好，那里给她化得不好。

明明就是她自己长得不够好看！

再看看叶导这张脸，素颜都简直够打了，美女就算是乱化妆那也是好看的。

“不用画的太浓，淡妆就好了。”

白霜是女大学生，而且是清纯的人设，最好眼线这些就都不要有。

化妆师应了声“好”，但真要动手就有些为难了。

感觉叶导这张脸甚至连遮瑕都不必遮的。

拍电影不像是电视剧一样各种磨皮滤镜，要的就是真实，而且镜头要放大，就对演员的脸蛋要求更高。

化妆师最后只是给叶霜降做了一下发型，又简单画了一下眼睛，基本上就可以了。

“叶导，好了。”

化妆师放下化妆刷，而后叶霜降微微睁开眼睛。

和平时好像没什么区别，但又好像又哪里不同。

整体还算是比较满意的。

“可以。”

她朝化妆师道了谢，然后换了服装便出去了。

导演直接变演员，化妆师很少见到这样的操作。

何况……

她反正也没事了，拿出手机，默默打开某瓣。

“呜呜呜本人一小剧组无名化妆师，就想上来说一下我们导演也太绝了吧！长得好，脾气好，才华好……我话先在这里撂下了，这部电影一定大麦，我们导演一定会红的！”

说完发了一张刚才偷拍的女人的背影，只是随便一拍，又还是在化妆室这样杂乱的地方。

但莫名给女人走出一种气场来。

瑰姿艳逸，占尽风流。

*

出来后没多久便开始正式拍摄。

是戏中戏的拍摄。

剧本里写着贺萧给白霜拍摄了一小段的视频，像是微电影的内容。

白霜一身白色的长裙，头发单边麻花辫，淡妆，清纯，拿着一本书坐在河边的长椅上，身后是一群白鸽飞上天。

全程没有对话，只有一些表情。

白霜时而低头看书，时而仰头看着天。

起身站在河边的栏杆前，伸手逗着白鸽。

最后的最后，是白霜转身朝着镜头这边跑过来，镜头捕捉到她小跑过来的姿态，被风扬起像是花瓣的裙摆，以及白霜低头将脸怼在镜头，冲着镜头微微一笑。

眼睛弯成月牙。

“老师，请问我还上镜吗？”

嘴边的梨涡，很甜。

程启淮看着镜头里的画面，心脏像是中了一颗糖衣炮弹。

一场结束后，化妆师来给程启淮补妆，陈赫过来给叶霜降递了瓶水，前者朝叶霜降竖了个大拇指。

“叶导，你，这个。”

叶霜降咽下水，笑了下。

程启淮补完妆也过来：“你镜头感怎么那么好？以前拍过？”

“没有正式拍过，不过学校偶尔会布置作业，我会出镜。”

但那些作业都是学校封存的，或者是自己留着，没有公开过。

不过镜头感这个东西，她学导演的，研究的就是这个，该什么角度，什么表情，脑海里都已经过了很多遍，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

术业有专攻，说的就是这个。

她顶多在情绪上面表演可能会有些不足，但这部戏对情绪的要求并不是很高，没有很多撕心裂肺的状态要呈现。

“挺好的。”

程启淮也点了点头：“比之前那个要好很多。”

甚至都没说宋锦的名字。

叶霜降笑了下：“谢谢影帝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