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在意过他内心的想法和需求。

他一度觉得这个家庭都是畸形的。

但家庭是所有人都无法选择的。

霍骁从外套口袋里掏出来一样东西，直接扔在茶几上，江芸低头瞥了一眼，便愣住。

霍骁：“妈，你也是女人，你看看单子上面的报告，多少伤？她没犯什么罪要你这样对待。”

宋锦和他只是年少时候在一起过而已，如今她跟他之间别无关系，她遭受这些完全是无妄之灾。

江芸其实就让人给宋锦拍照，没说要做。

但叫了男人去给女人拍照，她也没有让对方一定不能碰。

这种事情发生了就算宋锦倒霉。

她喉咙一哽，当时是没想到会被人知道的。

她跌坐在沙发里：“是，是我让人去做的，谁让你找这种女人……”

江芸眼眶很红：“这种女人有什么好，我看不出来吗，就是下贱的，从泥淖里爬出来抓住你们的腿，想重生而已，实际上都是些脏东西。”

宋锦跟她那个妈妈一样，不是什么好东西。

小三的女儿有什么好的？

脏就脏了，原本也就不干净。

霍国明看着江芸这样，知道她变成这样也有自己的原因。

他看着霍骁：“阿骁，这事情我想了想还是不能瞒着你，但你知道了，就好好去处理，多给宋锦那边一点钱……你妈以后不会再做这些事情了，她跟我保证过了。你以后也不要再跟宋锦联系。”

霍骁看着江芸：“妈，这次你是真的错了。我跟宋锦压根没有什么关系。”

“她回国后我是帮了她几次忙，表弟对她施加暴力她孤立无援我才出手相助，但仅此而已。”

江芸哪里会信？

“你别骗我，她一回国你就跟叶霜降离婚，又把她签在你公司，霍骁，我是你妈，你以为你能骗过我？”

霍骁：“不管你信不信，这是事实。”

江芸：“所以呢，你要怎么做？为了宋锦，把我送去监狱吗？”

脑海忽然响起叶霜降在医院门口说的话。

其实原本就应该这样，做错了事的人应该付出代价。

只是他不想亲自动手而已。

他还是没有那个强大的内心，可以自己亲手，把自己的母亲，送进去监狱。

“上次在四季酒店，叶霜降也差点出事，妈，你还记得吗？”

“或许那一次，我就不应该息事宁人。”

霍骁声音很冷，明明不是冬日，却像是鹅毛大雪覆盖在冰凉的铁栏杆上，温热手指触碰到的凉意，刺骨。

江芸张了张嘴，居然说不出话。

霍骁垂眸，眉眼沉沉地看着她。

“你还真的要把我送去监狱吗？”

江芸不可置信地看着霍骁，就连霍国明也起身劝他：“阿骁，这件事……”

始终是他对不起江芸在先。

她变成这个样子，他也有责任。

“阿骁，就再给你妈妈一次机会吧？”

“机会不该是我给的。”

霍骁退后了两步，他看着江芸：“如果没出这样的事情，我或许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事已至此，我做不到沉默了。”

霍骁：“自首吧，或者，我亲自举报。”

江芸绝望的看着霍骁，不敢相信这是自己儿子说的话。

霍骁起身，没再看江芸一眼，径直离开了。

门被关上，仿佛一拳重重砸在人的心上。

江芸直接砸了茶几上的一个水杯，看着霍国明：“我就跟你说不要告诉阿骁，你非要！”

霍国明：“……”

他也没想到霍骁会如此大义灭亲。

江芸伸手抓着头发：“我不可能进监狱的，我绝对不可能进监狱的。”

江芸嘴里不断喃喃，霍国明看着江芸现在这个样子，一时间也沉默到了极致。

*

夜间，野楼。

叶霜降被乔婳拉来这地方，近十二点的时间，里面是正嗨的时候。

她来过这里一次，就是上次找叶垚的时候，见到过霍骁在里面，这里面很乱，她知道的。

不过表面还是没那么严重。

乔婳拉着她在卡座里坐着，乔婳点了这里的酒，度数并不高，叶霜降尝了一口其实味道真的不错，至少不是那种劣质的，清新的果酒味。

酒吧什么东西都贵，特别是这里的，啤酒都一千块钱一打。

乔婳点的酒，就花了差不多两三千。

说是没心事都没人信。

“怎么忽然想到来酒吧？”

她看着乔婳，昨天要逛街，今天来酒吧。

乔婳像是有心事。

乔婳眨了眨眼，看起来跟没事人一样似的：“反正最近也没工作啊，一直没来过酒吧，我一个人又胆小，所以叫上你。”

乔婳看着她：“感觉你也应该没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