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夕深深吸入一口气，伸手将舜月身上的衣带系好。

舜月站起身，在云夕面前转了两圈，笑着问道：“好看吗？”

“好看。”云夕诚实回答。

舜月平日早朝都穿着朝服，其他时间的衣服也都是宫中规制的衣裳，外出的时候她虽然穿着女装，却都是利于行动的装扮。

现在她身上穿的是完完全全女子的装扮。

“美人，你给我描眉如何？”

舜月看了一眼梳妆台上的各种摆设，有些心痒。她以前从没有用过这些东西。

云夕望着她期待的模样，点点头，轻轻将她按在椅子上做好。

他的眼睛在梳妆台上的几十种道具上打量了半日，终于伸手取了一盒眉粉就要给舜月涂上。

舜月躲避开他的动作，她虽然自己没试过，也看过其他人用过。

“美人，先用眉刷。”舜月说道。

云夕连忙放下眉粉，找了半日才找到眉刷。他打量了眉刷片刻，又注视着舜月的眉毛。云夕的手指十分生疏轻轻梳理舜月的眉毛。

舜月感到眉毛痒痒的，她忍住不笑出声，闭上眼睛，看起来很享受美人梳眉。

片刻后，云夕放下眉刷，重新拿起眉粉。他不确定问道：“现在可以涂了吗？”

舜月依然闭着眼睛，她点点头道：“可以了。”

云夕心中一时轻松，他打开盒盖，顿时傻了眼。

盒子里分格放着不同的眉粉。云夕仔细辨认，他觉得这些眉粉的颜色都差不多，实在没有分格保存的必要。

“美人？”舜月迟迟不见他动作，出声问道。

“我来了。”云夕慌忙答道。

在应该选用哪一个分格中的眉粉纠结下，他选了距离眉笔最近的那个。

房间连夜的烛火熄灭，寝殿外越来越明亮。

寝殿中，云夕越来越紧张。他看着眼前舜月的眉毛，心虚地用梳妆台上的丝帕擦拭，然后他再次重新涂抹眉粉。如此反复，最终所有分格的眉粉他都试过了，却还是觉得不满意。

“美人，你怎么了？”舜月整个过程一直仰头面向他。她现在感到颈椎有些疼。

云夕咬咬牙，不知道第几次又拿起桌上的丝帕替她仔细擦拭。直到，舜月眉毛上的所有眉粉擦拭殆尽。他才松口气。

“好了。”云夕说道。

舜月睁开眼睛，拿过梳妆台上一面小的铜镜照了一会。

“美人，我怎么觉得描眉前后没什么变化。”舜月好奇问道。

云夕放下手中的眉粉，主动招供道：“我觉得现在的这个样子最好看。”

舜月闻言，笑着转头看向他，她看到云夕手心手背都染上了眉粉，立刻明晰。

云夕见舜月笑出声，知道败落了，但是他还是强调道：“我还是觉得这个样子的你最美。”

铜镜中舜月脸颊泛红，她盯着铜镜，拿起梳妆台上的一盒胭脂塞到云夕手中。

“美人，我还要涂胭脂。”

云夕打开盒子，只看到一个颜色，心中正喜悦。舜月又指着桌上一排的胭脂说道：“你挑一个喜欢的颜色。”

云夕倒吸一口凉气，他正要重复自己之前说的话。

舜月的食指抵在他的唇上，她轻笑道：“一定要挑一个。”

云夕一一打开排列整齐的胭脂，望着五颜六色的胭脂，心中很慌。

“我给美人试一试。”舜月玩乐心起，随手拿起一个，伸手抹了一点往云夕的脸上按去。

云夕躲闪不及中招了。舜月把铜镜举到他面前，一只手揉捏云夕脸上的胭脂，直至他的脸颊上一片鲜红色晕染开来。

“这个颜色不好。”云夕反驳道。

他伸手取了一个浅粉色，给舜月涂上。他学着舜月的手法，揉了一会，仔细盯着舜月的脸颊。

面若桃花就是如此模样吧。

云夕心中想着，眼中带着笑。

舜月用铜镜观赏了一会，也觉得十分满意。

“美人，你真是一个天才！”舜月夸赞道。

云夕欣然接受她的赞美，他看向舜月另一半没有涂胭脂的地方，替她晕染开。

云夕正在忙碌的时候，舜月随手拿起梳妆台上一个瓷粉盒，粉盒上是梅花的图案。

“美人，我们是不是忘了覆粉？”舜月心不在焉问道。

云夕的手一颤，他低头看着舜月手中的粉盒，抬头又看了看她晕染胭脂的脸颊。

“这样足够了，不需要覆粉。”云夕说道。

舜月眼睛一闪一闪仰头望着他：“美人，你说的是真的吗？”

云夕放下手中的胭脂，正面和舜月对视，神情认真说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舜月笑倒在他怀中，她拍着云夕的胳膊，一时无法停住笑：“美人，你，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