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听完这句话，她撸狗的手停了下来。

“我给你打车钱，最近你都打车吧。”

“不！这不行。”沈子衿马上反驳。

“那你有钱吗？”

“我可以把饭钱省下来，打车。”沈子衿低头小声言语。

“现在这么辛苦，你不吃饭，万一累垮怎么办？”

“没事的，我画画时候，就忘了那些了。”沈子衿笑着告诉他。

段净植有些无可奈何，皱眉轻轻叹了口气。

过了一会儿，他说“最近我骑单车带你吧。”

“啊？”沈子衿惊讶地瞪大双眼，微微嘟起嘴唇看着他。

“我家有自行车，现在还可以用。”那是以前他爸爸接妈妈回家用的自行车。

沈子衿明白了什么意思，再次拒绝他。

“不用麻烦了，真的没关系，我自己可以。”

“我说过要对你的受伤负责的。我也不会靠那么近接送你，你放心。而且这也完全不耽误我工作的…… ”

段净植语气诚恳说了很多，沈子衿低着脑袋，始终摇头。

“子衿，你知道我之前被拘留了，是吧。”

原本一直低头的她，猛地抬头看到段净植半蹲在她面前。

“我和别人打架了。”段净植平静诉说。

“或许我做错了，你就当帮我赎罪好吗？”

“为什么打架呀！”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有些委屈，说话夹着哭腔。

“他们说了一些话，我——没控制住自己。”段净植态度坦然。

别人用那样的词句羞辱他的母亲，他理应还以痛击，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过于激动，不仅没有解决问题，还加重了问题……

沈子衿看他有些迷茫失神的样子，更加难过心疼。

过了一会儿，她答了一句“好。”

这一声把段净植惊醒，他惊喜问道“你同意了？”

沈子衿笑着，认真地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对话抛了好多内容……

第5章 第五章

傍晚段净植送她回家，不经意评价了一下她家楼房的位置。

“离学校挺近，房子不错。”

“嗯，这是我妈妈和许叔叔商量好久后才租的。”

段净植第一次听到这个生疏的称呼——许叔叔。

“许叔叔是我妈妈现在的丈夫。”她嘴角硬扯起一个弧度，笑得很勉强。

“之前我妈妈自己带我，生活很难。”

段净植感同身受，他明白这其中的酸甜苦辣。

“会好起来的，一定会的。”这一句像是说给她听，也像是说给自己听。

“嗯。”沈子衿茫然地点头。

夜里，他坐在父母的照片旁，和他们说着悄悄话。

“妈，我……和别人打架了。”

“他们的话，我不能忍。”

“我也知道打架解决不了问题……”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黑夜就像一个巨网捆绑着他，让他无法呼吸。

土土走到他脚下来回蹭着。

段净植感受到腿下的动静，他淡淡笑了。

不能颓废懈怠，他想。

天际还没亮出鱼肚白，城市的车水马龙还没开始，人们还在温暖的被窝中酣睡。

段净植已经忙碌很久，做了很多事情。

凌晨他就赶来餐厅帮忙备料，打扫。

做早餐的人都是能吃苦的人，整日披星戴月地工作，收入却不算太多。

今天他工作速度加快了，提前完工后马上赶到她家楼下，准时出现在楼道门口的大树下。

沈子衿一下楼，就看到段净植俊朗挺拔的身影，他安静地站在那里，微微仰着头，若有所思。

不规则的脚步声传来，他一扭头看到正慢慢移动的沈子衿。

段净植跑去她身边，轻轻搀住她的胳膊。

“怎么不打电话给我，我可以悄悄去楼上背你下来。”

“没关系，我可以的。”她眉眼弯弯，轻声说道。他们之间距离有些近，呼出的洁白哈气交融缠绕在一起。

段净植小心翼翼扶着沈子衿在车后座坐好，出发了。

初冬的冷风划在脸上，像小刀一样，皮肤冻得僵硬疼痛。

她伸出手想给脸一点温暖。

一个小坑洼震得她手忙脚乱，马上要与座位分离。完全来不及思索她的胳膊死死抱住骑车人的腰身，脸蛋扑到后背上。

段净植身子一震，微微转头，问了句“还好么？”

“没事。”沈子衿缓缓开口回应。

刚刚那一下，撞得她牙根疼，整个脸瞬间不僵了。

她想到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的电视剧中，经常有这种骑自行车的情节。

男主角都是白衬衫，女主角有长长的辫子，他们青春洋溢的笑脸在春日的林荫道上引人无限遐想。

“到了。”

沈子衿飘忽的思绪被立刻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