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动的心(225)

褚漾有些不确定:“师兄真在这里面?”

崇正雅瞥她:“你要不信就别进去。”

她摸摸鼻子,踩着地上的碎砖进去了。

崇正雅低头看了眼时间,发现手机上的日期自动调整了。

日期整整退回去了一天。

地理废的崇正雅这才想到,北京时间比这儿快了十几个小时,他好像提前带褚漾过来了。

“来早了,”崇正雅啧了两声,随即又很快安慰自己,“应该没事儿的。”

他收起手机,打算去附近找找有没有零售店,想着买点东西先填填肚子。

这边已经进来的褚漾捂着嘴隔绝灰尘,但鼻子还是痒痒的。

里头黑黢黢的,褚漾打开手机的手电功能,踩着满地的砖块和钢筋条艰难的探寻着方向。

终于走到了通往二楼的楼梯。

楼梯也还没涂漆,坑坑洼洼的不好走,褚漾庆幸自己还好穿的是平底鞋,不怕踩到洞废了鞋子。

她小心翼翼的上了楼。

陌生的语言传进她的耳中。

西班牙语。

褚漾很快就想到了这种语种,她没学过,因此一句话都听不懂。

应该是那些工人在交谈。

“Con mucho trabajo(辛苦了)。”

一个清隽好听的声音在楼上响起。

褚漾的大脑突然间就被抽空了。

她鼻尖一酸,脚步停在楼梯间,连抬腿都变得有些吃力。

那瞬间,她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

又好像是狂喜,又好像是愤懑,但更多的却是失而复得,是委屈心酸。

他的嗓音就是在这寂静晦暗的夜里听着都是低沉温和的。

还和她记忆里的一模一样。

褚漾只记得那天他陪她去爸妈家,他说了很多平常不会说的话,完全没有给她任何暗示。

以至于她再回到家中,看着那空荡荡的家不知所措,他带走了很多贴身的东西,唯独留下了那串宾利的车钥匙。

徐南烨那天说,让她开车。

“你总要习惯一个人开车的。”

他早打算自己一个人走,把她扔在家里,如果不是她找了过来,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再听见他的声音。

褚漾颤着下巴,忽然就哭了出来。

鬼知道她憋了多久了。

她真的太想他了。

褚漾没控制住声音,微弱的啜泣声也传到了二楼那些人的耳中。

有几个胆子比较小的工人被吓到了,厉声用她听不懂的西班牙语大声质问着。

估计是把她当成什么冤魂了。

褚漾自己也被这些工人大声的质问吓了一跳,她满脸都是泪水,又不想让人看见现在自己这副狼狈的样子,只能转身往楼下逃。

没地方躲,褚漾干脆就躲在了楼梯底下。

她听到了几个人的脚步声,正颤颤巍巍的踩在自己头顶的楼梯上。

这乌漆嘛黑的地方,褚漾被人当成女鬼,她又穿了条白裙子,她现在就是跳出来说自己不是鬼,叽里呱啦一通中文解释,但可能那些人手里拿着的防身工具也会朝她先砸下来。

几个工人用颤抖的声音互相交流着,发现没人后,转而又上楼去了。

估计是觉得他们都听错了。

褚漾蹲在楼梯下,捂着嘴默默地哑哭,等差不多哭完了,又伸手擦掉了脸上的眼泪,理了理头发,这才打算站起身上楼去找徐南烨。

就是在这种时候,女人爱美的天性也依旧没有改变。

上面的人又说着她听不懂的话。

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褚漾的头上忽然一阵刺耳的施工声。

先是电镐钻入水泥墙面的声音,紧接着是重捶敲打墙面的声音。

褚漾正懵神间,脚边忽然被扔下来一块水泥板。

她吓了一大跳,惊呼着从水泥板边跳开。

然后又是一块水泥板砸了下来。

褚漾没法了,只能往角落里躲。

想往二楼跑,但怕还没跑上楼梯就先被砸死了。

二层的地板还没有完全铺上,有些什么废料都往一楼扔。

刚刚工人们看了眼二楼砌了一半的墙面,觉得位置不对,仔细算了下果然不对,所以才要把墙砸了重新砌。

徐南烨站在二楼,终于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他没有打断工人们的工作,自己转身朝着楼梯下面看了过去。

刚刚是听到了什么声音,他一个无神论者并不在意,但这群工人倒是神经紧绷的特意手中还揣着锤子下去看了,人怕不怕鬼都正常,徐南烨也没管。

最后当然是什么都没看到。

施工的声音很大,但他确实是听见了楼下有声音。

徐南烨踩着凹凸不平的楼梯下去了。

淡淡的月光透过还未装窗的四方框里洒进来,徐南烨勉强能看清一楼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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