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妾逆袭守则/饮春+番外(93)
“不,是本郡主的错,给儿女生了一个比畜生还不如的大哥!”
脑袋里嗡嗡作响,似有大铁锤在猛敲。
祖母自小陪伴照顾他的场景和母亲所说过往在脑中不停变换,斗争、撕扯,他心里有什么东西不停坍塌又重建,拼拢又破碎,搅得他心口剧痛,气血翻涌,一身真气竟然有些不受控制,刚踏进德安轩,一口血就喷了出来。
长平和青霜差点当场吓晕过去,赶紧要请太医却被慕容恪拦住了。
他闷坐在书房里,似乎想了很多,却似乎脑袋里纷乱又嘈杂,什么都想不起来。
心口钝痛得很厉害,真气还在乱窜,慕容恪坐在黑暗无光的书房里,一再地自己责问自己。
自己真实错得离谱?
天彻底黑了,饭食端来很久了,长平和青霜都不敢出声,只能再一次端走。
良久以后,慕容恪闭上酸涩的眼睛,沙哑地出声:“青霜,请秀兰姑娘过来一起用饭。”
今夜,慕容恪谁也不想见,唯独想见见那个以一人之力救他第二次性命的秀兰。
等待的时间似乎特别漫长,直到屋外有脚步声响起,慕容恪身体微微前倾,似乎想要最快捕捉那一抹纤细的身影,可他失望之极,跟着青霜回来的是母亲新调拨给秀兰的青叶:“世子爷,秀兰姑娘吹了风,有些头痛,让奴婢来给您说一声。她还说,等过几日头痛好一些,就过来给您请安。”
慕容恪端坐良久的身体动了动,让真气缓缓软和有些僵硬的身体,像是要去找一根浮木,或者再去找一找那根稻草,他站起身:“严重吗?有没有请大夫?”
*
秀兰其实没有头痛,她只是不喜欢慕容恪有些过于亲密的举动而已。
但既然要装头痛,也是容易的,头上裹个抹额,装作保暖的样子,小草和石头再帮腔几句,瞒过青叶已经是很容易了。
毕竟,青叶可不认为秀兰这个妾,能主动放弃亲近夫主的机会。
慕容恪的突然出现,让秀兰很是错愕。
这个人像是突然从很远的地方刚回来,虽然没有一身尘土,但看着就是满心疲惫,甚至细看他一双晦涩不明的眼睛,秀兰甚至觉得,慕容恪可能刚打了败仗,还是被心腹出卖的那种。
颓丧且低落!
秀兰丝毫不觉得,自己应该去抚/慰面前这个掩饰得很好,却依旧在骨子里透出消沉气息的男人,所以,当慕容恪身后几个人将提着的食盒一一摆放时,她依旧扶额装头痛婉拒:“世子爷,妾身已经用饭了,且世子爷在这里用饭,妾身担心会过了病气给您!”
所以,你麻溜地打哪来回哪去吧!
慕容恪神色有些沉郁,却依旧很是关怀的样子:“请府里大夫来看看,讳疾忌医不是好事。”
秀兰赶紧有些虚弱地拦下:“世子爷,妾身只是着了凉,喝过姜汤了,明日若还是头痛,再请大夫不迟,这都晚上了,不必再麻烦府里的大夫!”
慕容恪仔细看看她的脸色,这才放心,却不顾她的婉拒,直接坐下用饭。
今日,还有一壶酒。
秀兰心里爆粗口:滚回去自己屋里,喝马尿都行!
可骂归骂,她也只能坐到对面。
陪着!
对,只是陪着。
慕容恪对着一桌子的精致菜肴丝毫不敢兴趣,只是一杯接一杯地沉默喝酒。
秀兰对只是充当一个倒酒的侍女,倒也觉得勉强接受。
可是,好景不长。
慕容恪越喝越清醒,秀兰总觉得这人身边似乎开始弥漫一股沉郁至极的黑气,渐渐在笼罩包裹他整个人,然后,在渐渐朝自己侵袭。
“秀兰,你知道吗,我是从小在祖母身边长大的。”
“她从来没有责骂、训斥过我,小时候淘气,不愿习武,被祖父责打,都是祖母轻声细语地劝解祖父,然后,开解一肚子怒火不知道如何发泄的我。”
“有时候故意逃学,父亲气得请了家法,母亲斥责我不求上进,可祖母从来都是温言软语,不会有任何一句重话。”
“祖母教我家族为上,照顾好每个弟妹,日后都是我的臂膀和助力。”
“祖母慈悲为怀,从来不会苛责府中下人,甚至自己都吃斋念佛,素有活菩萨之称。”
“我不明白,她有什么原因,要放纵马氏来陷害蓁儿,要让府里的姨娘和庶弟庶妹与母亲他们作对!”
“父亲是她嫡长子,母亲是嫡妻,我和弟弟妹妹们是她的嫡亲血脉,她有什么理由要害我。”
秀兰一边给慕容恪倒酒,一边心里唾骂。
其实就一句话,你就别装眼瞎了好吧!
其他就不说了。
侄孙女勾引儿子,让不知道是孙子还是曾孙子的娃,去恶心身份比自己高出多少倍的嫡媳妇,你能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