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的妈妈都是一样的。

江峥一激灵，她怎么可以等同于卓妈！卓妈从来没有抛弃过卓航！

“不用。”江峥说。

他说：“我现在用不着。”

不是不要。是现在用不着。何伯说：“小峥，要么，我先帮你收起来。”

江峥没有说话。

何伯将那对戒放进保险箱里, 密码是江峥的生日, 这个房子江峥也有钥匙，他什么时候需要, 什么时候来拿。

江峥有些…说不出来的情绪。

说感谢吧，不想承认；说讨厌吧，她行事不讨厌；说喜欢吧，不行，不能喜欢她！

江峥低头猛吃几口, 说：“我饱了, 何伯邹姨, 我回家…”

别刺激她了, 他对着她的方向，说：“我走了。”

站起身来就走。

“小峥！”何伯喊, 再坐会儿吧, 你知道她现在多忙吗？忙的多心力交瘁吗？她推了多少事才和你吃顿饭吗？她现在被狼盯着、被虎围着, 这些虎狼要么是亲人, 要么是曾经陪父亲打天下的叔叔伯伯们, 她怎么办？

她现在，难的很！

何伯说：“天还早呢，小峥，你再坐会儿吧！”

“何忠，”何女士摇了摇头。

何伯拿起严禾最爱吃的菜盘，走过来，放江峥手里：“带给小禾吃。”

“好，谢谢。”江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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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峥开自家门，正看到严禾拿着东西要出门。两人走了头碰头。

一看，是红红的窗花。

不用问，肯定是给何伯家送的。

二十年的老传统了。

江峥想到何女士在何伯家，不知道何女士会说什么，忙跟上严禾：“我和你一起去送吧。”

何伯听到敲门声，以为江峥又回来了，大喜，忙跑过来开门，见门外站的严禾，江峥也在，只是远远的缀在后面。

没有进来的意思。

严禾说：“何伯，过年好，我妈听说你们明天不在这里过年，让我现在送过来。”

“谢谢，谢谢，小禾帮我谢谢严老师和江医生。”

邹姨听到声音，笑着拿着四个红包走过来。

这也是20年的老传统了，只是，怎么四个红包？？？

以往都是两个压岁包，她一个，江峥一个。

严禾回头看看江峥，江峥只是远远的站着，不说话，如果他同意，他会点点头的；如果他反感，他会摇摇头的。

但是，江峥思绪左右互搏，一时没有给予意见。

“有两份是…”邹姨往屋里扭扭头：“是那位阿姨给的压岁钱，小禾，你打个招呼吧。”

何女士，严禾三年前见过的，她便问了个好：“阿姨，您好。”

“小禾，你好。”何女士说话声音很柔韧，就是有女人的柔，又有上位者的韧，柔但不软，柔但有筋骨。

严禾没有接压岁钱：“邹姨，今年我们工作了，有工资了，不能再收压岁钱了。”

她不收，邹姨也不能强给，只说：“哎呀，是哦，我们小峥小禾，都是大人喽，这时间，过的的多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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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严禾悄悄走进父母的卧室。

江秀琴正在和严健民说，卓妈看好了几套婚房，让他们挑一挑。

严健民看着报纸，眼睛都不往楼盘宣传页上看。

江秀琴拉他：“你看看啊，卓妈选的都是小房子，但是最好的地段。”

严健民放下报纸：“你跟着瞎起什么劲儿！”

江秀琴：“这不也是咱们小禾…”

“唉！”严健民叹了气：“你觉得小禾嫁给卓航，好吗？”

“你之前不是也觉得卓航挺好的嘛？”

“卓航本身那是没话说，论条件，那是咱们小禾高攀了人家。但是…”严健民挑眼看老婆：“好人就是好丈夫么？”

江秀琴也不说话了，之前江峥那些话，他们不是没放在心上，科学家若是脑子里只有研究实验，就不适合结婚。

卓航什么都好，就是，在天平的两端，一边是严禾，一边是科研，他的心偏科研太多。

但，若是因为这个原因拒绝了，严禾还能找到这么好的对象吗？

再说，严禾这么大了，也就谈过这么一个恋爱，可能，别的男孩子她也看不上眼。

江秀琴喃喃的说：“嫁给卓航，总比一辈子当老姑娘强吧？”

“卓航也不能说是一个坏丈夫，不抽烟不喝酒，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一概都没有，就是…”就是一天有18个小时在实验室，留给严禾有多少呢？

严禾嫁给卓航，比一辈子不婚，顶多，多一个已婚的名头吧。

“可是，卓航妈妈…”

“他妈妈肯定是急的，再说又是男方，自然积极主动些，但是我们，”严健民说：“如果人家买房子，我们跟着掺合，万一…”

江秀琴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