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补说：“从陪伴的角度上，孩子前后加起来能陪父母二十年已是多算，而配偶才是相陪一生的人。”

主持人频频点头，转头去CUE卓航，毕竟他上一期风头极盛。

卓航右手握拳在人中处碰了碰，轻咳一声，说：“请大家主意题目，主语不是配偶，是特指丈夫。我的观点可能会引起大家不适，但，这是人性。”

-“我的推论来自于中国传统习俗：聘礼或者叫彩礼。首先说明，我是支持结婚时男方向女方支付适当的彩礼。男女双方对婚姻付出的时间点不同。步入婚姻，不可否认女方在孕育下一代中承担更多；而男性发力点则会在婚后十年左右，升职加薪提升家庭的生活水平。所以先付出的女方要求男方做一定的质押（彩礼）是有逻辑存在的。”

-“因为彩礼的存在，普通之家之普通男，进入一场婚姻的成本是非常高的，而获得一个孩子的代价则是很低的。妻子对于他来说是珍稀资源，而孩子他80岁了还可以生。所以普通男性对孩子（非珍稀资源）的态度取决于妻子（珍稀资源）对孩子的态度。这就是为何有了后妈就有了后爸，因为父亲本来就没那么爱孩子，因为孩子是一个最容易取代的资源，后妈还可以再生。所以，跟着普通父亲的离异子女通常是家庭食物链的最底层。”

说到这里，全场一片寂静，主持人连一句捧哏都不敢插入，他知道这期节目的收视率有保障了，不管播出后，大家是同意卓航，还是大骂他，话题有了，话题度绝不低。

-“与之相反的是，一个女人进入婚姻的代价很低，获得孩子的代价很高，怀胎十月之苦，分娩之痛，养育之累，特别是在绝经之后，孩子的数量将彻底固定。所以，对于女人来讲，孩子比丈夫珍贵无数倍。”

-“曾经有一个街头调查，离婚后要孩子还是要房子？男人大都选择要房子，部分迟疑的是在问哪里的房子？而女人则都选择要孩子，决定因素就是获得成本的高低。”

“我倒是听也过这种说法，”江峥突然开口，镜头随即转过来，主持人奇怪了，上期这两方不是针尖对麦芒么？这期怎么要讲和么？

江峥说：“有个蒋姓的渣男曾说过类似的话，他把追女朋友也比做投资，三天能拿下的女人是快速投资，快买快卖；追一年的老婆是长期投资，期待更高的回报。”

“渣男”这两个字从江峥微笑唇中吐出的时候，主持人都忍不住“哇哦”了一声，好了，又打起来了，好看了。

“卓导，您的理论归结于人性，恕我不能同意。您见过人性的至善么？见过人性中暖日般的光辉么？”江峥盯着对方的眼睛问：“亲生子女在你口中对父亲来说都可随时放弃的易获得资源，那对于没有血缘关系的领养、收养或者捡来的孩子呢？是不是就会遗弃虐待？？？”

-“不！人性中不止只有利益衡量，还有至善。因为对捡来的孩子的善意，放弃了好的工作；为养育捡来的孩子打两份工作，一天工作12个小时；为让这个捡来的孩子受好的教育，打算卖唯一的房子。如您刚才所言，这位父亲、这位母亲获得这个孩子并没有付出彩礼、没有怀胎十月、没有分娩之痛的代价、没有骨血的牵扯，为何要爱这个孩子？为何要爱的这么纯这么深？”殪崋

“因为善。因为人性中的善。”江峥自问自答。

他说：“卓导，您身边都是些用经济学来衡量彼此关系的人么？您近不惑之年还没有遇到过至善之人么？”

-“那我真为您感到遗憾。”

他知道了？？？严禾将进度条往回拉，又看了一遍：江峥说那个捡的孩子，是说他自己么？他什么时候知道的？

第二十五章

和严禾关注点不同, 屏幕上刷了一波卓航年龄的弹幕。

“年近不惑？？？我以为欧巴只是而立！”

“不是欧巴是大叔～”

“我20岁，大一，疯狂喜欢魅力大叔。”

…

节目结束, 两个话题跳涨上热搜：“敢骂老师渣男的水木学生有多牛？”, “堂堂博士导师物化婚姻”。

这次不受影响的是江峥, 他基本处在道德高地、舆论的正面, 作为霍桐大粉头的钱笑笑也大肆宣传这个又萌又苏的微笑硬核弟弟，网络对他一致的是夸、夸、夸。

钱笑笑给江峥建了个微博，几天涨粉百万，不知道是知识的力量还是颜值的吸引力？

江峥本尊呢？他置身于舆论之外, 几天了都没出门, 在公寓里用三倍速同时学大三大四课程还比别人省三分之一时间，剩下的时间他一半用来研究严禾的课题, 一半时间做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