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火(177)

还耽误了他自己的事。

他是要和怀郁他们滑雪去的吧?

-[ 要不要来我这里。 ]

他又回给她。

南烟环视一圈儿四周来来往往的乘客,已经坐得差不多了。

他的意思是,让她升舱吗?

算了,见不到就见不到吧,飞机上升舱很贵的。

南烟没回复他了,望了会儿舷窗外。夜色黑沉下来。

手机这时响了。

徐宙也打来的。

南烟立刻接起,“喂?”

“上飞机了?”徐宙也的嗓音有点哑。

“嗯对,马上起飞了,”南烟还揣着自己的画卖出去的事儿,按捺不住雀跃的心情,“你是不是在美术馆忙一天了?”

“还好,不是太忙,”徐宙也轻咳了下,抓着头发,几番组织语言,千言万语想说,却终究戛然在唇边,“那个,你什么时候回来。”

“大概一周左右?不会太久,”南烟说,“主要是票不太好买,只有一周后的能便宜点。”

“好,回来跟我说一声,我去接你。”

南烟轻轻笑着:“谢谢啊徐老板,你还是去忙你的吧,你忙就不用管我了,我自己能回来的。”

徐宙也突然一副有点严肃的口吻:“回来我有事想跟你说。”

南烟一愣,“什么事?你现在说?”

空乘清甜的声音落在南烟身旁,“小姐,我们的飞机马上起飞了,麻烦您关闭一下手机或者调至飞行模式。”

“等你回来说吧,”徐宙也顿了顿,说,“看画展开心一点。”

“——嗯好。”南烟只得挂了电话。

她按住手机侧键,正准备关机。

突然又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是怀礼。

差点错过。

她手忙脚乱赶紧松了侧键,接起,“——喂?”

“你在哪个座位。”

他低沉的嗓音很好听。

南烟看了眼头顶:“F35。”

怀礼于是重复一遍,“F35。”

南烟一愣,没反应过来他为什么要重复。忽然又听到空乘小姐在那边说:“好的先生,F35升到您旁边的座位是吧。”

“对。”

南烟还在吃惊,怀礼又很轻地笑:“要不要我过去帮你拿东西?”

“——不用了。”她提了口气,马上说。

“那过来吧。”

升了舱换到了他旁边的座位。

南烟过去,他正微微低着头看书。

就是一本很普通的航空杂志,她翻两页就会放下的那种,他却一页一页看得很认真。

从事医生职业的人心思总是细致认真的。

坐定了,南烟有点不好意思了,自觉自己占了他太多便宜。座位很宽敞,坐在他身边,心思跟着跳跃。

怀礼轻轻翻了一页书,“下面10个小时你可以一直见到我了。”又抬头,看着她笑,“是不是。”

南烟坐安稳了,撑着下巴,视线随他的书页滑动,又抬头看一看他,“怀礼,你这样搞得我真的很想跟你谈恋爱。”

她不是第一次说了。

说多了,认真的意味好像更足了。

怀礼没说什么,合上杂志,“想喝酒吗。”

“酒?”

“喝一点睡得好,”他征询她的意见,“还是,你想喝牛奶?我记得你喜欢。”

“牛奶吧。”南烟知道自己酒品不好。

又有点后悔,他夸过她喝了酒好看的,是不是应该喝酒?

于是她又改口:“——喝酒。”

怀礼扬眉。

她笑起来:“还是喝酒吧,没怎么跟你喝过酒。”

好像想在这趟旅途中跟他把能做的事儿都做了一样。

“确实没有。”怀礼也没说什么,只轻轻的笑。

他没回答她那句话。

她心想,他如果实在要回答,估计还和昨晚的答案一样:一定非要谈恋爱吗?

这样不是很好吗。

是的,的确还不错。

刚还觉得10个小时太冗长,现在却希望这趟旅途能再长一些。

旅途的确冗长。

和他聊了会儿天,耳膜如同充了气,总听不清他的声音。她靠近他一些,靠的很近很近,他的声音落在她耳畔。

却依然很远很远。

于是他冰凉的唇吻了吻她的后耳廓,说:“睡觉吧。”

她听到了。

一句结束语。

一切却好像刚刚开始。

有没有叫她宝贝,她没听清。

在飞机上睡得昏天暗地,靠了会儿窗又靠了会儿他,醒了又醒,梦了又梦。如同浸泡在一个梦幻的玻璃罩子中。

与世隔绝。

到达莫斯科已经非常疲倦了。

二人在市区逛了逛便准备去火车站了。经过红场时,遇到了个吟诗的男人,十分典型的俄国人长相。

南烟驻足聆听,听不懂,只觉得调子古怪,却有别样的韵律。

南烟问怀礼,“他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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