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火(186)

飘着小雪,他微微颔首,清冷眉眼之间却是笑意阵阵,“是第一次。”

“那我难教吗?”隔着一个人,南烟仰头,笑着问他。

怀礼没说话,隔着一个人,微微偏了头,视线观察她一下,忽然认真地说:“你眼睛很红。”

“啊,是刚才冻的吧,”南烟顿了下,又问,“你很喜欢滑雪吧。”

“还好,”怀礼的嗓音很淡,“比较喜欢骑马,天不冷的时候经常去,你呢,之前滑过吧,有学过?”

南烟知道他喜欢马术的,但还没见过他骑马。

南烟这时不想撒谎了,但也只是模棱两可地说:“之前也有人教过我的。”

怀礼也没问她是谁教的,只笑,“教的怎么样?”

“不太好,”她笑盈盈地说,“也不会在下面接着我。”

他便回过头去,只是笑。

总有一些特别的时刻的。

比如现在。

夕阳将沉,皑皑雪地上一片柔和余晖。

很美。

站在传送带,一路向山顶而去。目的明确。

南烟望着他背影,霞光落了他满肩,他半侧脸沉溺在晖色之中,神情半明半晦。

总觉得离她很远,有点看不清了。

在这之前。

她的一切都有所目的。

而现在。

一切好像都失了目的。

上去了。

雪场的工作人员来提醒他们,离闭场还有半小时了。

中午才下的火车,下午到这里还没休息匆匆就来滑雪了。南烟边整理雪具,边问他:“要不要先回去,明天再来?”

怀礼坐一旁,颔首低头,系着滑雪鞋的鞋带,又抬眸看了她眼,“看你,你累了吗。”

“我还好吧,”南烟说,“你如果累了的话,我们就回去休息?”

说这话好像很体恤他。

怀礼很轻地笑了笑,“不是很累。”

他整理好雪板,慵懒坐起了身,手臂微微搭着长凳靠背,抬眼看她,眸色熠熠的,“再滑一会儿吧,你不是还想来一次吗。”

“你就陪我吗?”

“不然?”

“我还以为你可能要去找别人。”

南烟低下头,整理自己的雪板。他刚才和Elsa他们也玩得很开心。

怀礼没说什么。

他又低了身,顺手拨了下她滑雪鞋上的一处暗扣,“嗒”的轻响。

好似落在她心跳上。

她抬头。

他便微微侧眸看着她,淡淡地说:“这个要系紧一点,不然很容易摔。”

南烟还没说话,他又将她的脚牵过去。

系鞋带。

南烟看着他的动作,几分出神。

怀礼又起身,顺手牵起了她,轻轻笑。

“走吧,滑的好就不接你了。”

南烟轻哼,“那我要不要装一装?”

“随便你。”

.

雪场提前十五分钟关闭了。

雪大了不少。

今天的确尽兴,怀礼几乎是手把手带着她在初级雪道滑了没一会儿,被迫回程了。

很巧,他们居然和Joseph一道。

怀礼和怀郁、陈舒亦、Elsa一趟车。

坐不下了,南烟就上了Joseph的车。

天色渐晚,两辆车绕着山路,前后踽踽着往山顶的民宿走。路很长,能望见绿色的、黄色的房子,鳞次栉比地坐落在山林中。

景色很好,适合写生。

怀郁他们提前到了一天,来之前就订好了房间,怀礼自然和他一间,陈舒亦与Elsa一间。

南烟单独开了一间。

晚上吃过了晚饭,民宿里的客人与Joseph他们在一层玩骰子,还有那种玩法十分古早的俄式扑克牌。

怀礼也在其中。

南烟回来睡一觉起来画画儿,下去喝水时经过了他们,过去瞄了眼。

她端着杯啤酒,手臂支撑自己趴在他座椅后背,看了会儿他的牌。

红发又勾又绕,拂在怀礼脸侧。

他感到痒了,回头看一看她,她却没收身回去,又微微探了过来,顺手替他点出几张。

头发又在他颈畔飘拂。

Elsa坐他旁边,对她上上下下的瞟。

南烟点牌,怀礼出牌,不管他会或是不会,这局都胜券在握了。

南烟便悠悠然对Elsa笑一笑,特意换了俄语对怀礼耳语。

“什么时候上去休息?”

怀礼对扑克牌已十分上手了,其实无需她替他出。他玩的漫不经心,有她几乎是锦上添花,与几个老手过招都不在话下。

他抽了口烟,转过头也用俄语回她。

“晚点。”

南烟支着下巴,勾勾眼角瞧他,又换了中文,一字一顿地对他说。

“听不懂。”

“你房间没人?”

怀礼也换了中文问,在她点了张牌后立刻也跟着出。

“你呢,今晚不去找别人?”南烟故作漫不经心地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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