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火(22)

南烟才意识到时间很晚了。

徐宙也今早跟她说,傍晚有人要来这边看画,他酒吧都晚了两个多小时营业。

回来发现餐桌上他给她留了张字条:

[饭在冰箱,自己热一下。]

歪歪扭扭几个字,有点难看。

感冒好了,她心情也畅快不少,便笑了笑,去微波炉热了饭。吃过两口,去了一层画室。

偏隅一角的会客室有细碎的人声。

说是会客室,不过就是个小画室改的,支了一张沙发一张桌子。她昨天还陪他收拾了很久。

这里许久没人造访了。

徐宙也的外公生前倒腾岩彩水彩,晚年才稍微有了些名气,留下了很多卖不出去的画作就肠癌去世了。

美术圈也是个圈儿,前阵子卖出去一副,买家很赏识,成交价也不低,交口相传一番,近来也陆续有人来电问询了。

南烟悄悄去了隔壁大画室,没打扰。

.

画室主人年纪不大,二十七八模样,扎了一缕发在脑后。挺有艺术气息。

他口干舌燥地跟怀礼和晏语柔说了不少,一幅幅画作陈列开,又一幅一幅地介绍过去。几乎使尽浑身解数。

怀礼趁那男人去拿另一幅的时候,起身去外面透气。

一层画室,二层住人。

偏侧一处木质窄梯连接上下。结构倒是精巧。

方才来时还闻到了饭香,楼上应该有人。

隔壁一个挺大的画室,他那会儿想观察一下,可那时门还紧闭,没看到里面。

现在好像开着。

他烟没点,咬在唇上。在口袋找到打火机,无意识地走了过去。

门敞开大半。

女人柔媚的侧影落入他视线。

傍晚时分,窗外红枫胜火,轰轰烈烈滚着一丛血染似的红,延烧至天边。

她一脚踩着高脚凳,另一条腿懒散晃动。脚踝纤细又骨感。

穿了件并不合身的白色男T,版式宽大衬她更娇小,下摆长度只及到臀。身前虚虚绕绕一湾轮廓,没穿内衣。

深酒红长卷发束在脑后,用一支画笔随意固定,落下几缕,缭绕在白皙的后颈。

清丽的素颜,五官更秀气,肤色雪白。

半透明的窗纱迎着温柔晚风飘拂,掠过她在画布上徐徐描摹的手。指甲油色泽鲜艳斑驳,是有些劣质的红。

她轻轻哼着歌儿,不知名的调子。脚旁错落零星着几个空画架。

脚踝好像前些日子受过伤。一道红红隐隐的伤口,像是三寸红绳。

怀礼站在不远,迎着烟气。不觉就眯了眸。

总觉得缺了枚铃铛。

作者有话说:

世界线开始收束交汇

有生之年

狭路相逢

终不能幸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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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再逢

09.再逢

光点在她握画笔的指尖儿灵动跳跃,她又时不时向前倾一倾身,靠近画布,用手蘸了些颜料,轻轻徐徐地涂抹。

她睫毛微垂,纤而长。

神情惬意又认真,唇角几分意犹未尽的笑意,对自己的作品很满意似的,晃动着双腿。

突然。

“啪——”一声轻响。

放一旁的画笔掉落在地。

她便朝向他的方向,弯腰。

低了身来捡。

固定头发的那支笔随她低头的动作散开,一头又软又勾绕的酒红色头发,便如瀑一般从她肩头流泻而下。

怀礼看到这里,便不动声色地挪步离开了。

南烟捡起画笔,一个抬头,隐隐察觉门外有空旷的风流动。

她用笔重新将头发随意别起,正思索刚才外面是不是有人,放在一旁小桌的手机忽然“嗡嗡”震动起来。

拿过看一眼,一个陌生号码。

归属地北京。

她正犹豫要不要接,电话响了两声就挂断了。

接着,又是一条短信。

[南烟,是妈妈。]

她立刻从凳子下来,走向门口,关门前朝外面望了一眼。

隔壁一侧小画室谈话声窸窣。

来买画的人还没走。

门前空空荡荡,不像是有谁来过。

徒留一阵晚风轻柔。

她关上门,接起了电话。

.

外面汽车的引擎声飘远了,徐宙也打开画室的门进来,问:“你什么时候睡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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