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火(28)

南烟与她掐得轰轰烈烈,最后报复了她。

女孩儿喜欢高三那个叫怀礼的学长,逼她替她送过几次情书,她悄悄将署名改成了自己的;她让她代为给怀礼递生日礼物,她一次又一次扔到了垃圾桶。

后来怀礼要去国外读大学,一行人轰轰烈烈地去一群学长学姐攒的局,为活跃气氛还怂恿南烟去他面前出丑。

结果南烟当着她们的面一口咬破了他的嘴巴。

那晚南烟都在不择手段地接近他,经过他时蹭一蹭他的腿内侧,低头同他说笑几句,身后火冒三丈恨不得咬碎了她,结束后她还大摇大摆地跟他进了酒店的门。

但她当年实在灰头土脸 ,报复手段也不够光彩,事后又被按着整了一年。

隔了这么七八.九快十年,从那夜在俄罗斯偶遇他陌生的一眼,哪怕与她做着最亲密的事,在灯光下,从她的脚踝一直吻到她的唇,到底也没认出她。

他好像也并不关心。

最好也别来关心。

她和他最好的关系,就停留在俄罗斯的那一夜与这个晚上,肌肤与肌肤之间,情.欲之内和高.潮之外。

如此就刚刚好。

各取所需。

可前后三次无论哪次,体验都无比美妙。一次比一次美妙,一次比一次难忘。男人也是会进步的。

也许她连他的脸都想不起来了,想不起来他的名字,但这种蚀入骨髓的美妙却如何也忘不彻底。上次她还在想,跟这种男人做过一次,也许这辈子跟其他人都会索然无味吧。今晚也许更能肯定这种想法——从他在门廊前开始吻她,她就有了这个想法。

南烟的少女时代叛逆张扬又轻浮,初.夜是什么时候、跟谁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体验非常非常糟糕。从疼痛开始,从疼痛结束。

后来也许是和他的那个夜晚有了弥补,从那之后她和别的男人,偶尔也会幻想起他带给她的感觉。

偶尔而已。

他以前也是这么温柔的人,对女人一向耐心体贴。那晚像是一顿饱腹快餐完美结束,他也没问过她的名字,也没问过那些女孩子为什么要拿她寻开心。

真好,不关心她那些灰头土脸的角落。

现在他也不关心。

真好。

每次和他在一起,就像是冲了一场漫长又短暂的热水澡。热腾腾的蒸汽、热腾腾的欲.望,烘得人满脑子发懵。除了享受,就只能享受。

真好。

门廊边儿就差点儿给自己剥了个干净。怀礼及时按住了她的手。他的手还是很凉,那么摩挲着、摩挲着,去握她的掌心。

医生的手。

医生的漂亮的手。

“嘴巴。”

怀礼从后抱着她,吻了吻她耳朵,低声。

南烟便转了身过来,气息还错乱着。挑着眼角盈盈望他一眼,像是送出了自己漂泊着的、寻求往生的魂,一勾他脖颈,就迎上他低头落下的吻。

柔热气息卷入她唇齿,他还笑着低喃,“好乖。”

然后将她轻轻向上一托,抱她去了沙发。

一身白衣蓝裙,皱褶得像被泡湿了、揉皱了、包不住火的纸。南烟又要从下往上拉衣摆,怀礼又一次按住她手,看着她眼睛,“穿着。”

南烟挑了挑眉,很认真地说:“叔叔,睡未成年可是犯法的。”

怀礼被她惹得发笑,偏开头笑了好一阵。然后又转眸瞧她,眉间依然几分笑意,“乖,穿着吧。”

她伏上他肩,盯着他眼,呼气,“你就喜欢我这么乖?”

“我也不确定,”他过来吻她,喃喃,“不能试试知道?”

试是真的试了。

眼见她那些故作的清纯与乖巧,全在他身前晃动着、晃动着,最终化为破碎,化为浓烈,化为乌有。

一张无比清秀的脸,偏偏眼中全是赤.裸裸直勾勾的目的和欲.望。

两种极端的反差。

她攀着他,满眼的朦胧。

黑直长发在他脸旁铺天盖地,不住地搔着痒。头顶昏昧的光、她眼中的他,全都一浪又一浪跟着破碎。

有过前一次在俄罗斯,这次十分默契。

南烟伸一伸手,怀礼就知道她要吻他了,低下头配合她亲吻。她咬了他的唇想夺他风头,他跟着又使了坏,凶狠教训她。

南烟又笑又叫,笑了一会儿喉中又成了难抑的轻吟,他知道她又抽筋了,于是轻轻咬她下唇,揉捏她小腿肚安抚,沉沉地笑,有点得意,“让你咬我。”

他吻她的鼻尖儿,揉了她腿一会儿,问她:“还疼吗。”

“不疼了。”她说。

“嗯那就好。”他好像放心了似的,吻她头发。

好温柔。

“你平时都住这里?”

南烟进来就注意到家具只摆放了一半,不像是常住的样子。沙发旁边一个塑料膜还没撕掉的沙发椅,厨房也不像怎么开过灶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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