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不是故意侵犯你的隐私。”

闻清钰望着那堆东西，目光怔愣。听完傅晓的话，才像回神似的，眼眸再次滑过曾经那些无比熟悉，现在却要辨认好一会，才认出的东西。

他走到傅晓身边，揽着她的腰扶着她坐到一旁的沙发上，“没关系，不怪你。只是以前用过的一些东西而已。”

傅晓忍着腿部麻痹的感觉，慢慢抖着腿，好让这感觉消失得快一点，一边好奇地问：“真是你的啊？”

闻清钰将东西收进箱子里，抱着箱子长腿一伸，坐到沙发旁的地毯上，笑道：“想知道？”

傅晓看他这架势，就做好了听故事的准备，忍不住滑下沙发，同样坐在地毯上，往他身前靠了靠：“想。”

她真的特别好奇，闻清钰竟然会打篮球！

闻清钰笑了笑，望着她亮晶晶的眼神，没忍住把她拉到怀里，摸了把她的头发。

傅晓一阵抑郁，这大概是他愿意主动对她做得最亲昵的行为了。

没等她抑郁完，闻清钰就开口讲故事了，傅晓的心神一下子就被他吸引过去了。

“我小时候，精力旺盛，兴趣复杂多变。小学的时候学跆拳道，这是当时的衣服，还有参加比赛是获得的奖杯。”

傅晓眼神亮晶晶的，忍不住哇了一声。

会跆拳道穿白衣的小闻清钰，想看！

闻清钰接着说：“初一吧，喜欢乒乓球，这是我最喜欢的球拍。”他拿起球拍，在手里比划了一个打球的姿势。

虽然身上穿着矜贵的衬衣，但看起来还是特别特别帅，傅晓没忍住眯了眯眼，好看，想亲！

闻清钰没注意到傅晓的眼神，拿起那个干瘪的篮球捏了捏：“初二到初三，一直都是校篮球队的队长，当时特别喜欢摆弄这些。”

运动和竞技带来的畅快淋漓感，他一直到现在都记得。

“烟和酒，都是当时抽呀喝呀，玩到一半的东西，最后都戒了。”

傅晓忍不住微微张大嘴巴，她知道，闻清钰从来不抽烟不喝酒，极度养生。

原来，他也有这个时候。

傅晓轻轻出声：“都是初中的时候吗？”

闻清钰点点头。

傅晓沉默着，试着去想象那时候的闻清钰。十四五岁的少年模样，青涩、稚嫩，喜欢竞技和运动，性格肯定不是现在这样沉稳，也许跳脱、张扬，还背着大人偷偷抽烟喝酒，也许还会逃课打架，活得恣意畅快，说不定还有一帮总凑在一起干坏事的狐朋狗友。

不像现在，下班就回家，连个娱乐活动都没有。

她忍不住抬眸去看闻清钰，所以……他到底是怎么把自己用十年时光，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闻清钰察觉到了她的注视，只是微微笑笑，从箱子最底下抽出一本相册，缓缓打开。

傅晓凑了过去，相册里，都是十年前的闻清钰。

比她想象中的模样更加恣意。

最大的一张照片里，闻清钰寸头，蓝白色的校服松松跨跨套在身上，两边袖子全部挽起，嘴角叼着烟，手里捏着一只红色的打火机，微冷的目光瞥向镜头，畅快又张扬。

傅晓心跳停止了一瞬间。

少年时的他，面容青涩，肌肤在放置了十年的照片里，显出一种透明的质感，又冷酷又帅，青春昂扬得让人挪不开眼睛。

第28章

傅晓没忍住往前凑了过去, 微微睁大眼睛。

相册翻到第二页，单人照片里，闻清钰单手托着篮球, 斜斜靠在篮筐下，五指修长有力，托着篮球的动作利落又帅气。还是寸头，上身是黑色的贴身背心，下身穿着运动短裤, 仰头冲着镜头露出一个张扬的笑。

傅晓再次看了眼闻清钰。

她发誓, 从没见过闻清钰这么笑过。他笑得最开心的一次，是那天晚上说喜欢她之后。

但那笑容明快、轻松, 好像仍旧比不上他小时候快活。

莫名的，傅晓心中泛起一丝难受。

闻清钰慢慢翻着照片, 更多样的他呈现出来，篮球场上的风姿, 汗水顺着额头滴落；身穿利落的跆拳道服饰, 抬腿狠狠踢向别人；领奖台上的他, 笑得畅快得意；甚至还有混乱的小巷子里，他压着别人|拳头狠狠砸在那人身上。

相册最后一张, 是在高高的天台上，闻清钰身量好像更高一点, 他倚着栏杆，似乎下一秒就要掉下去似的，神情冷寂，嘴角微微下垂, 脸色苍白又孤寂, 左手微微抬起, 指尖在镜头前打下一个阴影，似乎要挡住镜头。

傅晓呼吸一滞，觉得自己窥见了另一个闻清钰。

精力旺盛，带点叛逆，张扬又冷酷的闻清钰，少年时的他。

傅晓倚在闻清钰怀里，手指轻轻抚摸照片上的人：“这些，都是谁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