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二婶都知道了,他也没必要再瞒着,眼下最重要的事是说服二婶同意。
他主动揽过责任:“那些书都是我帮秦与借来的,后续我也在找人给他写推荐信。哈佛法学院可是我做梦都想去读的,我也一直想攻读J.D.学位,可惜资格不够。秦与有这个本事,这不是好事吗。”
秦明艺看着何楚尧,不敢置信:“他还真要去攻读法学学位?”
何楚尧:“......”
合着二婶不知道呀。
刚才二婶那么准确地说出秦与想要攻读的学位,他还以为二婶是知道了秦与的想法,原来那句话有歧义,二婶是问句,是气头上的话,结果他听成肯定语气。
看着二婶脸色变了又变,他自知失言。
秦与之前交代过他,不要跟家里提起他想攻读法学的事情。
没想到被二婶破防,他一个不留神把秦与给卖了。
何楚尧不遗余力补救:“是我推荐秦与,要是有时间就攻读一下法学学位,对他以后事业的发展没坏处。”
秦明艺但笑不语。
何楚尧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编:“我跟他说,既然来都来了波士顿,就两个大学都读读。”
他话锋一转,拿自己举例子来转移秦明艺的不满:“这条街上除了我们家餐厅,还有两家餐厅很有名,我每次来出差,都要把另两家餐厅吃一遍,也不枉费来了一趟。这个道理我经常灌输给秦与,大概他领悟了我话里的精髓,才想把两所大学都读一读。”
秦明艺:“......”
何家的人,还真是热衷于吃,什么都能跟吃扯上边。
第35章
秦与从洗手间回来, 觉察到母亲和堂哥之间诡异的气氛,尤其是堂哥的尬笑,比哭都难看。
可能是刚才他们聊到了父亲, 母亲将父亲挖苦一通, 堂哥只能笑脸相陪。
他这么想。
总之,他没往自己身上联系。
当天晚上,秦与接到何楚尧的电话,何楚尧问他现在说话方不方便。
秦与在敲代码, 打开免提, 心不在焉道:“还行, 说吧。”
何楚尧吃一堑长一智, 生怕再祸从口出, 于是在进入正题前先问:“二婶在旁边吗?”他必须要确认好,不能再掉进坑里去。
秦与的指尖落在键盘上,闻言微顿,堂哥话里有话, 他暂时放手头上的活,靠在椅子里, 问堂哥:“到底什么事。”
“二婶在旁边的话,我晚点打给你。”
“你说吧,我妈早就睡了。”
秦明艺时差混乱, 明天还跟客户约了见面,晚上吃过饭问他要了褪黑素,早早回了自己房间。
何楚尧确定二婶不在旁边,这才放心。
他把中午在餐厅的那个节外生枝三言两句说给堂弟, 自责道:“二婶知道了你想攻读法学, 怪我一时大意。”
秦与沉默一瞬, 无奈地干笑。
事已至此还能怎么办,这事还真不怪何楚尧,母亲应该是看到了他书房里法学方面的书,她也猜到了七七八八,只是不确定而已。
但他哪能放过敲何楚尧竹杠的机会,“我在这边不管待几年,饭你请。”
何楚尧感激堂弟的大度:“这个好说,我亲自给你做都行。”
秦与煞有其事道:“我要是拒绝你的好意,你肯定内疚。”他故作勉为其难:“那就这么说定了,以后你经常来给我做家常菜。”
他强调:“是家常菜,不是西餐。”
何楚尧深吸一口气:“物质上补偿你不行吗?”
秦与:“关键是我不缺钱呀。”
“......”何楚尧笑着认栽:“行啊,谁让我是你哥呢。”
可他连切菜都不会的人,怎么做家常菜?
何家旗下的餐饮也有中餐厅,是何楚尧为了满足自己的味蕾,在他常去出差的几个城市都开了中餐厅,波士顿也有两家。
何楚尧自己是不可能下厨的,他跟秦与商量,“我专门给你请个中餐大厨,你想吃什么随便点,那肯定比我做的好吃,我的厨艺实在没眼看。”
秦与婉言拒绝:“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欢家里有外人。”
“你这什么毛病。”
“被人捅伤后留下的后遗症,我胆小怕死,我还有晨宝要照顾,更得惜命。”
当年秦与在校门口被捅伤,差点连命都丢了,何楚尧再混账也不会拿这个事开玩笑,既然秦与说了是后遗症,他不再探究到底真假。
吃喝现在都是次要,他更关心:“二婶知道你要攻读法学,会不会收拾你?”
秦与反问:“你说呢?”
至于母亲要等到什么时候找他算账、怎么算,他不得而知,现在猜也猜不到。
母亲对他跟蒲晨交往一直在隐忍,忍了快三年,而每个人的忍耐总是有限的。即使没有今天这事,他跟母亲之间的雷迟早要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