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珏哥哥，从我来了启兰境后，我才知道什么叫心有余而力不足......”

司空嫣长舒一口气，继续道：“珏哥哥，如今我已然不能退了，我皇兄原本可以做一个闲散王爷的，可是为了我，他当上了南国的皇，承受了本不该他来承受的苦。”

“如今我皇兄还在苦苦支撑，为的便是我当初的那句想要天下的话......”

司空嫣神色变得有些暗淡，一种窒息感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还有凤倾姐姐，她将原本该属于她自己的门主之位让给了我，还一路帮助我创建听风楼，后来甚至不惜用自己一生的幸福作为赌注去了东阳国......”

“还有夜哥哥，是我亲手将他推上了北辰国皇帝之位，如果我没有那么急于将北辰国交给他，他也不必遭受后来的诸多苦难了。”

“珏哥哥，我已经不能退了！”

不论当初那句“我以天下为报”是玩笑也好，真的也罢，如今都只能让它变成真的了。

慕容寒珏定定的看着司空嫣，过了许久。

“无碍，我陪你！”

深秋的风有些冷，但慕容寒珏的话却很暖。

马上便要进入冬日了，想必这个冬日将会是一个不平凡的冬日......

“皇兄，你不要管我了，你先走！”

南国边境，一处断崖上，司空齐与司空仁被逼上了断桥，跟随他们的士兵已然不足百人。

二十天天前，风天易的军队中突然冒出了一批骁勇善战，能以一敌百的队伍。

那批队伍足足有十万人之多，这只队伍一出，南国与东阳国再无招架之力，不到短短半个月的时间，两国的国土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落入了风天易之手。

“你说的什么话？什么叫做不要管你我先走？要是嫣儿回来了，见不到你，还不得杀了我！”

司空仁双眸喷火的看着司空齐。

司空齐是一国之主，所以风天易的军队自然是说什么也不可能放过他，但是司空仁不一样，司空仁只是南国的一个皇子，有没有抓到司空仁都没有太大关系。

“嫣儿不会！”

最终，司空齐默认了让司空仁留下。

司空齐一句嫣儿不会，让两人对视一笑。

就算司空齐真的死了，司空嫣也不会杀了司空仁，就像就算还不太想死，司空仁也不会丢下司空齐不管一般。

72.澹台语书

“已经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南皇陛下你也不必再做无畏的挣扎了，乖乖跟我回去岂不是两全其美？”

就在司空齐与司空仁争执之间，西风国的军队突然从中间让出一条道来，然后便见两个骑马的人来到了司空齐与司空仁面前。

来人正是风天易与鬼刹。

“鬼刹？！”

看到鬼刹出现是司空齐连风天易讽刺的话也懒得管了，直接紧紧盯着风天易身旁的鬼刹。

“鬼刹你终于舍得出来了，我二叔呢？你把我二叔弄哪去了？”

司空齐这一问，同时让风天易与鬼刹的眼角一抽。

现在是问这个的时候？

还有，这殊华都失踪多久了？现在才问会不会有些晚了？

“陛下，你现在问什么二叔？我们现在都自身难保了好吧？”

司空仁一拂脑门，只觉脑仁疼。

然下一瞬司空仁就不觉得脑仁疼了，只听司空齐又道：“父亲既然选择这个时候出来，又何必还要掩藏身份？”

轰隆......

司空仁只觉脑中一道炸雷猛的响起。

父亲？！

齐的父亲不是早已经死了吗？什么时候又多出一个父亲了？

司空齐直接说破了鬼刹的身份，鬼刹便也不再隐瞒，直接伸手取下了脸上的面具。

静，静得出奇。

如今跟随司空齐仅剩不到一百的队伍，大多数都是朝中大将军级别的，很多都是见过曾经那个最受女皇宠爱的侧夫白渊的，其他的就算没有见过白渊，仅凭白渊与司空齐那有四分相像的模样，也能猜到些什么。

一直跟着司空齐的白影在看到鬼刹取下面具的模样时，整个人都傻眼了。

“白渊侧夫，竟然是白渊侧夫！”

“他不是早在十多年前便已经死了吗？”

“怎么会是白渊侧夫？”

安静过后，南国的队伍中纷纷窃窃私语起来。

鬼刹没有理睬议论的众人，甚至就连眼神都没有给那些，只是看着司空齐淡淡道：“南皇陛下可有考虑好？”

这算什么？如果南皇不答应投降，白渊侧夫就要来个大义灭亲吗？

司空齐嗤笑一声：“考虑？父亲想要孩儿考虑什么？”

“考虑要不要向风天易投降吗？”

司空齐的笑，看得鬼刹很是不舒服，他微微蹙起眉头，握着缰绳的手又紧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