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念收拾着东西:“嗯，听到了。”

安静的房间里，只有他们平和的交流声。

半晌，涂问鼓起勇气问:“我爸爸——”

“可我喜欢你。”白念截断，“我就想跟你在一起，别人我都不要。”

我只要你。只要是你就可以了。

涂问轻笑，把她扯进怀里，抚着她的头发:“我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喜欢你是真的，想一辈子跟你在一起也是真的。”

“那你为什么要提你爸爸？”白念声音闷闷的，“我不介意的。”

“我知道。”涂问说，“我只是想跟你分享我的过去。如果你是我未来的人，那你也应该知道我的过往。”

虽然自己的过去不是美好的。但是眼前这个人却让自己说不出腌臜的话。所以，他还是选择用分享这种浪漫的词汇。

白念把脸埋进他的胸膛，双手紧紧搂住他。

“好。”

“不过，这要看你愿不愿意。”涂问说，“你要是不想知道，那就不用知道。”

白念觉得有些热，从涂问怀里退出来:“我愿意的。”

两个人走到窗边，站在窗前。

涂问说:“准备好了吗？”

白念没明白:“什么？”

涂问说:“听我的故事。”

白念点头:“嗯，好。”

“我妈妈之前很好。”涂问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两年之前才这样的。”

白念的心情随着涂问的话变得低落。

你过这种生活已经两年了吗……

白念握住涂问的手:“以后，我不会再让你这么辛苦的。”

涂问笑的明朗:“嗯？”

白念认真的说:“真的。”

涂问捏捏她的脸:“我相信你。”

“然后呢？”白念问，“我还想听。”

“然后，”涂问叹了口气，眼睛深沉的望着外面的天，“我爸爸回来跟我妈妈要钱。”

白念听的认真。

“可是她没有。”涂问说，“所以，我爸爸会发酒疯，我妈妈会躲着他。”

“然后，把我关进衣柜里。”他比划着，“就这么小小的一个地方。”

“时间久了，我妈妈很崩溃。所以，才变成这样的。”

酸意涌上了鼻腔，在四周扩散。

白念说:“所以，我在小吃街看到你那次，是因为你爸爸……”

白念说着说着，说不下去。

涂问抚着她的头，像是在安慰。

“你别怕，”涂问说，“我不会像他那样。”

白念点头:“我知道的。”

良久，白念又问:“那你爸爸呢？”

“我爸爸……”涂问眼中出现茫然，“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

“那天在小吃街，”白念斟酌着，“到底为什么会那样。”

涂问没有掩饰:“被人追债了。”

他说这句话的语调上扬，像在开玩笑。

白念一阵心悸。

“你不用有负担，”涂问低眸，偏头看她，“我已经还了。”

白念心里像被什么堵住，最终也只憋出一句:“你真厉害。”

涂问碰了碰她的鼻子:“没你厉害。”

正在这时，白念的手机振动。李婷把电话打过来。

白念接通。不出所料，对面是催她回家的。

涂问叮嘱了几句。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在医院陪床。白念赶着出租车回家去了。

第二十四章

白念坐在车里，淡淡的望着窗外的雨幕。

脑海里的情景一幕幕出现。

第一次在教室见到涂问的情景，

去吃炒板栗时遇到他的情景，

在小吃街看到他蜷缩成一团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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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上午第二节课课间，白念没有像以前那样，乖乖的坐在座位上做题。

她低头翻着书包，掏出一张饭卡。而后，她悄悄扭头，往郑书意的方向看。

郑书意一只手支着头，一只手正百无聊赖的转着笔。

她走到郑书意的身后，拍拍郑书意的肩膀:“走吧，我们去小卖部。”

白念细腻的声调传进郑书意的耳中。她不紧不慢的转过头，明知故问:”去干嘛？”

白念有些不好意思:“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嘛。”

郑书意不为所动。

白念晃着她的手:“书意，走吧。”

郑书意抬头瞄瞄钟，说:“行。”

第二节大课间小卖部的人尤其多，堵塞成一条拥挤的人流。夏天的温度很高，小卖部的空间狭小，人挤在一起，闷热中夹杂着难闻的气味。

郑书意等在外面，白念挤进人流。

她踮起脚，看看卖糖的区域，在你拥我挤的空间中艰难的拿起一包旺仔牛奶糖。而后，她挤过人流，用饭卡付完账，快步走出小卖部。

郑书意不知道在低头干什么，背对着白念。

白念叫:“书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