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洒在前边喊，想让她清醒：“李酒，别被他骗了，他就是先叫你姐拉近关系，再跟你告白！”周围人起哄。

李酒有些尴尬，她心里有一点感觉。李酒轻松地笑着解释：“怎么会，我们就是朋友。”又转头和党书开玩笑般：“我没喜欢，就是朋友。”似玩笑似真话。

“下午一起走吧。”杨宁课间来她身边说。

“好啊。”李酒答应。

放学铃响，今天李酒没在班里停留，和杨宁一起走出教室。

没收到张洒的苹果，李酒有些失落，估计那人忘了，根本没想到，算了。

路上李酒骑车带着杨宁，她已经不尴尬了，可以稳稳坐在车座上，不用站着骑。

“你和张洒关系很好耶。”杨宁问道。

“嗯，玩得很好。”李酒回答。

杨宁是她目前最好的朋友，张洒……也算是最好的。

“有点不一样啊。”杨宁打了个试探出去。

“一男一女，你们都是我朋友，比别人好。”李酒接上话。

分别时，李酒翻出书包里的平安果，递给杨宁：“平安夜快乐。”

杨宁笑了，翻了翻口袋，递给她一条巧克力：“平安夜快乐。”

这个五年级让李酒最为印象深刻，因为和张洒玩得很开心。

有段时间，很多人爱问这样的问题：“如果世界末日，你只能选几个人存活，你会选谁？除了家人。”

有人用来测试友谊，有人用来测试暧昧，问问题的人都想从中得到一些答案。

二班的人也问，问着玩儿，想证明自己跟某人关系好。

李酒问张洒只能有三人时，张洒说：“你，朱雨，赵杰。”

“两人？”

“你，朱雨。一人的话，我就选你了。”

李酒略有些惊讶。

张洒追着问她：“只能选一个人的话，你选谁？”

“呃，你吧。”李酒答。

张洒满意了。

04（完）

李酒平日里是温和一小姑娘，那个年纪少有的耐心，能耐着性子学习，也能耐下心和人相处。

她长相不在甜美的范畴，是清爽的，笑起来眯缝了眼，让人感觉很舒服，好相处的样子。

但是李酒偶尔生气，就会皱起眉头，面无表情。

眼神在深黑之外多了一层阴霾，不是黑得发亮，而是吸光，有些逼人。

她还不太能控制脾气，所以一暴躁，就很虎，小瘦高个一姑娘，拳头一杵，脾气很硬。

有些人不会看脸色，自以为是地烦人，揪着一点不放，车轱辘话来回滚，越引来旁人观注，就越发得瑟翘尾巴，把厚脸皮当做夸奖。

李酒一般一针见血，只回一句，撂下就扭头走人，不跟那些病上来没药治的人纠缠。不搭理，就是最好的处理方式，没人理他们就无趣罢休了。

但有时候脾气上来，李酒也会正面怼回去，扯轱辘话也好，放嗓门也好，讲究个气势逼人，就赢了。

李酒下颚线比同龄人稍微明显，轮廓比较清晰，朝人笑时还好，拂面晓风，一旦盯着别人，面容就隐约有股沉郁感。

虽然还是个小女孩儿，面容再清晰也扔算得上稚嫩，但认真时，还是不容忽视。

-

张洒目前确实对学习不感兴趣，会完成一些作业，成绩下游，游得还挺自在，一路疯到五年级，毫不收敛，到家就窝着打游戏。

父母没太约束他，周末经常带他去附近的书店，年长和年少的人在选书间隙，放开一些平日里的克制，真诚地交流感受。

他父母会由某些书自然地聊到儿子的学校生活，希望在老师口中之外，看到儿子亲口说出的另一面真实自我。

张洒爸妈知道他们儿子在学校的表现，老师也请过家长，每次张仪都推给张爸爸：“你宠辱不惊于前，你去！”

到学校之后，张爸爸总是态度良好，总结下来就是两句话，“真是是麻烦了”和“好的，辛苦老师了”。

五年级下，张洒对张仪说想去学画画，逛书店时主动提出买画册，张仪自然是依了他。

张洒在班上话量少了一半，少的那半用来看书，书堆里掺杂了一些名著。

回家，除了玩游戏，他把更多时间用在临摹画上，除了周末的兴趣班，他卧室的书桌上多了很多绘画相关的用具，画板靠在桌腿一角。

桌上除了画纸，还摞着几本书，最上面的那本是关于美术的。

张洒父母觉得，还是小学，儿子或许可以自己透过双眼观察评价学校里的一切，可能融入学习，可能调皮反抗。

他们会在旁边帮衬塑造他的价值观，大体不违法犯纪背道离徳就行。

有一次张仪去张洒房间看他画画，瞥见了桌上摊开的数学书和书下露出的演草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