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满(85)

不是当事人永远也别想切身体会那种心理上的冲击。沈来知道自己不应该放任幻想去想,可她是个设计师,创造力是基本要求,压根儿就止不住去假设,结果越吐越厉害。

头发太长了,一个不小心就沾了秽物,沈来索性脱了衣服走进浴室开了热水从头淋到脚,她调了一下水温,用的温度比平日高了许多,才能勉qiáng抑制身体发抖。

沈来洗好澡之后轻轻走到厨房。周既把刚熬好的白粥端上桌子,“吃点儿白粥吧,我估计别的你也吃不下。”

桌上就只有白粥,还有一碟油菌。沈来在桌边坐下,这个时候的确吃不下别的东西,白粥没有异味儿是最好的。

沈来尝了尝油菌,觉得有点儿熟悉。

“就是以前我们去云南的时候,你吃过的那家的油菌,我找人带的。”周既道。

沈来点点头,没有说话的欲望。白瓷勺在她手里有些抖,时不时碰着碗壁。周既伸出手抓住沈来空着的左手,“没事了,来来。”

沈来放下手中的勺子看向周既,回握了一下他的手,垂着眼帘低声说了句,“谢谢。”

绝对是真心实意,比刚从医院醒来的时候更感激周既。那时候她还不知道周既救了自己意味着什么,现在对周既就差感激涕零了。

吃过饭,沈来窝在沙发上,周既就坐在她旁边搂着她的肩。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沈来低得几乎无声地问。

周既揉了揉沈来的肩膀,“别想了,自己吓自己,那样的人和事都是极端少数,大部分人还是好的。”只可惜极少数却被沈来给碰上了。

周既随手打开电视,想分散沈来的注意力,结果新闻没播几分钟,张警官的脸就出现了。

这样的新闻自然是各大新闻媒体都想争先报道的,生怕落于人后。

画面上是万钟皓坐在铁栏杆后面的照片,然后镜头便转到了他囚禁女性受害者的地下室里。

一共两名受害者,据记者说她们最长的被囚禁了七年,长达七年的时间里多次怀孕堕胎,而且没有任何衣服穿,手上戴着铁链,墙壁四周都被软垫包裹,没有任何尖锐物品,连自杀都没有途径。每次万钟浩去,她们必须像条狗一样伺候他,还必须要争宠,他喜欢看她们争宠,不然就要挨鞭子。

沈来一看那个画面就受不了,推开周既又跑进了浴室狂吐。她脑子里忍不住想,她差点儿就成了那第三个。

沈来吐完,又走进了淋浴间,双手环抱着肩站在热水下,牙齿上下磕得直响。

淋浴间的门被推开的时候,沈来恐慌地往后一退,才反应过来这是周既。

周既走进去抱住沈来,初时沈来是拒绝的,身体僵直,双手垂在身侧,但是周既的身体实在太暖和了,她的脸颊贴在他肩头,渐渐地就放松了身体,伸手环住他的腰,闭着眼睛道:“就差一点,就差一点。”

周既能理解一点儿沈来的这种后怕反应,连他自己都觉得后怕。当天如果沈来不是“洪福齐天”地遇到他,今天上新闻的人就有沈来了。但也或者根本就不会有今天的新闻,他们只会知道沈来失踪了。

周既抱着沈来,亲着她的额头,“没事的,来来,没事的,我会一直保护你。”

男人说的这种话可以当他是放屁,但此情此景下也还是有安慰效力的,人有时候所求不多,不过是几句暖言温语而已。

只是才抱了片刻,手下是滑腻白皙的肌肤,周既的男人本性就忍不住抬头了。

沈来抬头看向周既,眼里有些恍惚,还有被水冲洗过的湿漉漉,让周既忍不住抬手覆住了她的双眼。

周既再禽shòu也知道现在绝对不是时候,不然事后沈来回过神来,肯定要骂他趁人之危。

周既不是什么好人,但这会儿也不肯占沈来的便宜。“洗头了吗?”

沈来点点头,又摇摇头,她不记得了。

周既动手替她抹了洗发水,开始伺候沈来洗头、洗澡。还真是恼人的折磨,没洗多久,周既就拿浴巾裹住了沈来,把她推出去chuī头发。

沈来抱着膝盖坐在椅子上,偶尔抬头看看镜中的周既。她的嘴唇异样的病态红,衬着牛奶白的肌肤有种异样的风情,好像在朝人招手一般,周既的喉头动了动,“头发不能chuī太gān了,不然伤发质。”

周既将沈来拉到沙发上坐下,手搭在她肩头,有一搭没一搭地揉捏着,算是安慰吧。

沈来的头就靠在他颈窝处,洗发水的香气混合着沈来身上特殊的香味,撩得周既鼻尖、心尖、各种尖发痒。

沈来的脸在周既胸口处蹭了蹭,抬起头渴盼地道:“他那判得了死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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