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方说领着高一班到海边净滩，再比方说为了锻练他们体力而领着他们去健行。

这些场景都随着纪舒和的再度造访而鲜明起来。

“许衍，我过几日会出门办事，实验室暂时由你看管。”

睨着手中的屏幕，陆景凡下了决定。

这次无论如何都要寻到真相，而关键点就在季舒和身上。

“教授你要去哪？”

许衍停下手上的动作，一副被抛弃的神情，陆景凡仅看了一眼就移开视线。

“去找实验的灵感。”

“啊？!”

许衍挠着头，看着逐渐走远的身影，“这句话怎么好像在哪听过……”

“第一次听见做实验还要找灵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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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纪舒和走遍高中三年曾经去过的地方，手中总是会抱着一个金属盒子。

正是从陆景凡那偷来的。

不对，确切来说是拿回来。

这本来就是她送给陆景凡的，只不过锁头坏了。

这样也好，这样里头羞耻的东西他就不会看到了。

想到里头的东西，纪舒和会心一笑，没注意前方来车。

“季舒和，快躲开!”

耳畔窜入陆景凡罕见慌乱的嗓音，纪舒和刚扭头还没看清，便腾空飞起。

这股感觉太过熟悉，她知道，她这是又被撞了。

还真特么的破运气。

温热的血液遮掩住纪舒和的视线，她只来的及看见陆景凡满眼腥红的模样，便阖上眼。

闷热的风佛在她的耳畔，似是参杂着男子的低诉声。

“舒和，你一定要撑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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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许衍看见陆景凡抱着混身是血的季舒和走来。

“把仪器通通接上。”

陆景凡没答话，直接朝许衍下了指令。

许衍一脸茫然，但也知晓现在不是问原因的好时机。

不到半个月再度回到金属床上的纪舒和，呼吸微弱，心跳侦测不到，各项数据皆弥留在生存边缘。

“教授，这情况应该要送医院吧。”

许衍看着金属床上的季舒和，满身是血，额上的骷颅更事怵目惊心。

陆景凡穿着一身黑色衬衣，沾染上了血色，颜色相近，不仔细看，完全看不出来。

那袭黑衣早就被血色给占据，许衍离的近，那股浓浓的血腥味相当浓厚。

“送医院，不如靠自己。”

陆景凡快速的在键盘上敲打着，利用仪器替纪舒和修补残破不堪的器官。

六年前也是这般场景，医院只给了他一句节哀顺变，什么事也办不到。

与其这样不如靠自己。

既然那时候能将魂魄给留住，这次必然也可以。

甚至找到更好的容器，当作纪舒和再度重生的仪器。

[陆先生，此次交易失败，请您收回请求。]

冰冷的系统音响起，若纪舒和此时有一点意识，肯定能听出来，正是99号的嗓音。

“失败，你可是我开发出来的系统，凭什么失败。”

陆景凡缩起下颚，眸色充斥着腥红，闪过杀意。

这是许衍从未见过的一面。

[陆先生，逆天改命必会惹来反噬，如今纪小姐已替您承受，您还想再来一次吗？]

瞳仁一缩，手里没了动作，一旁的纸笔滚动到地面，在这充斥仪器声的密闭空间型成一道诡异的声响。

“把刚才的话……再覆诵一遍。”

[纪小姐已替您承受逆天改命的反噬，您还想再来一次吗？]

“特么的，什么破系统。”

原子笔划破系统屏幕，99号的冰冷语调断断续续。

[陆……先生，请您……三思。]

许衍一脸愕然站在一侧，事到如今他岂能不明白，床上的季舒和正是陆景凡当年所找来的实验体。

为了让她的学生重回人间的容器。

怪不得，怪不得，一向面不改色的陆教授，会随手捡了人回来。

原来当年的失控，通通都是为了此刻而做的铺成。

“教授……”

他还想着陆景凡会不会是好男色，才多年未娶甚至连动心也不曾，却不想他早就为了一名女子，疯癫成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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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车祸的日子，已过去两个星期。

“教授，你还要守着她吗？”

“为何不守，这么多年都过了，还差这几年吗？”

陆景凡已从崩溃边缘拾起往日面不改色的姿态，恢复成原本的陆教授。

每日实验室和学校两头跑，依然忙的不可开交。

其余时间皆坐在金属床的床畔，捧着金属盒子，将里头一封封的信件拿出来端详。

那个崩坏的锁头，在陆景凡看见车祸剎那便猝不及防的解锁，连带释放被封印的六年记忆。

里头一封又一封的牛皮信封，过了六年呈现泛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