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系统99号的再度控制住纪舒和的身子，直直地带着她朝这符合家欢乐的画面冲去就要撞上。

纪舒和惶恐的闭上眼，想象中的疼痛没有传来，只有一阵漠然的嘲笑声，是99号。

[真傻，都已经死了，在没形体的状况下再怎么冲撞都只会穿过去，又哪来的疼痛。]

纪舒和瞳仁一缩看着眼前的景像，双手发颤慢慢地朝那充满回忆的矮墙柜伸去。

她还记得小时后纪父就是用这矮墙柜替她纪录身高，上头刻的密密麻麻的字样如今也不见了。

纪舒和还在挣扎，她缓缓地环视一圈想找一丝她曾经存在过的痕迹却白费功夫，眸中的期盼逐渐消失光芒。

正欲放弃之际，看见酒柜上的木质相框，她眸中溢出笑意，三步并成两步向前，正确来说是用飘的。

“99号，我就说，我就说……”

“怎么会……”

相框里的全家合照只有三人，纪父纪母还有哥哥。

“怎么会这样……”

眸中的笑意早已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悲恸还有茫然，盈满在眼眶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的落下，纪舒和这下总算是信了，她是真的死了，甚至还从人的记忆里所抹去。

将脸埋进掌心中痛哭失声，胸口彷佛被刀子一刀一刀地刺在心尖上。

与一旁和乐融融的景像相比，彷佛一张失落的黑白照片与充满希望的彩色照的强烈对比。

“教授教授，季小姐的情况有异常。”

助手慌乱的语调传来，都跟在他身边六年了还这般毛毛躁躁的个性，对此陆景凡已经见怪不怪了。

许衍说的话，十句中有八句是浮夸，就连这次……

陆景凡慵懒的掀起眼皮看向监视屏幕，眼神一凛，躺在床上的女子发出剧烈的晃动，眉眼更是垄得紧蹙，眼角甚至还有未干涸的泪痕。

“她这是要醒了？”

第3章 Chapter 3

翌日，陆景凡依照查房时间过来观看季舒和身上的数据，与前些天相比下降了不少，又回到了季舒和尚未清醒时的状态。

躺在床上的女子也没主动跟他打招呼，这阵子只要踏入实验室，她便像装雷达似的敲着摩斯电码，今日是怎么了，还在睡吗？

站在仪器前，睨着躺在床上的女子，女子的脸色已从面如肌瘦回复到红润的姿态，睫毛又长又翘的垂落在眼帘下，随着平稳的呼吸上下抖动。

没听见往日骚扰在耳畔的“超纲题”陆景凡觉得浑身不对劲。

今日许衍也没跟来，说是要去跟女友约会，少了两侧的烦躁，眼中密密麻麻的数位顿时看不进去。

陆景凡又再度将视线放在纪舒和身上，想到她这些天“异常好转”在联想到科学上解释不出来的回光返照顿时一征。

手指悄然地伸出，在床侧敲打着。

“季小姐，你醒来了吗？”

这是陆景凡第一次主动搭话，也是纪舒和第一次没有察觉陆景凡走进实验室。

叩——叩叩叩——

床上的女子传来回应，陆景凡这才松了口气。

“陆老师，今天小许没来呀？”

因许衍的个性活泼，常常鬼吼鬼叫，纪舒和将他与中二病青年画上等号。

“跟女友约会。”

“阿，他这种人竟然也有女朋友？”

纪舒和愕然的回着，惹来陆景凡失笑，“他怎么就不能有了，有车有房薪资又高。”

陆景凡此话不假，能在这座摩天大楼办公的人，薪资一向是最顶尖的。

“陆老师不也有车有房，甚至还有颜值。”

纪舒和不以为然的响应，下唇甚至还轻咬着，对于陆景凡刚才那番话相当不认同。

“你怎么知道我有颜值，你看过我？”陆景凡心思缜密，很快就意会到纪舒和这语句中的不对劲。

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她家陆老师，纪舒和第一次无比的庆幸她一时半会醒不来。

“没有，我在书上看过，嗓音好听的男人，通常都长得不差。”

“哦，是吗？”

陆景凡重重的敲下回应，眼神里闪过审视，这些天来季舒和总是透过他来确认周遭的变化。

若她真是他以前的故人，他怎么会一点印象也没有？

胸口再度不自然的跳动，有隐隐渐增的状态。

陆景凡抚着胸口，脸色呈现不自然的白，呼吸逐渐急促，就连躺在床上的纪舒和都感受到了异样。

“陆老师，你人不舒服吗？”

许久，没传来声响，只传来浓重的呼吸声。

纪舒和一慌，又快速的在床上敲打，“陆老师，陆老师，陆景凡!”

仪器再度发出尖锐的声响，纪舒和全身发出剧烈晃动，就跟那日陆景凡和许衍看见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