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枫残月何所依(18)

作者:何依 阅读记录

夜又深了,写了篇关于夜的文章,改天但愿能得你赐教。熄灭所有的灯,打开窗户,与星空对话,沉静,再沉静。但愿你也能拂去所有的喧杂,拥有一份与夜相拥的静谧。

你知道吗?你那天中午大电话来,我边和你说话,边玩钥匙。挂上电话,钥匙不见了。我满屋子找,不晓得忙了多久,已是热汗淋漓。烦躁地脱掉毛线衣,随手扔在床上,却有东西“当”一声落地。原来钥匙被我挂在脖子上了(我用链子把钥匙串起来,挂在胸口,开心嘛),又连着毛衣“摘”了下来。我的狼狈,你可以想象。其实你看,往往很多东西,就在离自己最近的地方,却要徒劳地舍近求远去寻找。比如一些朋友,明明早就已经找到了,却不懂得珍惜。非要过很久以后才能去“蓦然回首”,非要在浪费了很多个青春年少的日子后才能发现“灯火阑珊处”的“那人”。

找到钥匙的感觉——失而复得的感觉,就像我听到你的声音时的感动。怪不得古人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只不过跑去邮局寄了一封专递快件,就挽回了几近失去的友谊!我以为你不会再回眸,只给我愈去愈远的背影,让我觉得你是去乘风破浪、勇往直前,有壮士一去不复返的痛楚。所以我借椰榄之名尽何依之实,写了一封信给你。告诉我,你会明白椰榄就是何依吗?如果能明白,那你会回信吗?如果不明白呢?

两封信太长,分两次寄给你吧。

何依

2000年5月某日

(未完待续)

风过云飘何所依

23

樊筱:

霸气?我有吗?我只是说真话。原谅我写信当时心已混乱。我读书,可是我读进情节深处,把自己读丢了;我看录相,可是我看到主人公的命运里去了,却把自己看丢了;我听音乐,可是我听到动情处,卷进了旋律深处,却把自己听丢了;我写文章写信,可是我把自己写丢了。或者我学到了很多,得到了很多,可我惟独丢失了自己。我不是霸气,我只是找不到我了。

同学们都说,将来的清洁工都得经过专门培训。我一直以为,人尽其才就足够。现在要求小学教师本科化,那么中学呢?大学呢?硕士博士呢?他们的老师又当如何?很迷茫。当然,在教育上不断加大力度本身,我是赞同并欢迎的。

你说很少有人在信封上的字迹用两种笔迹,你只能由此得出一个结论:信封上的“邮”和写信人的地址、邮编都是一次性写好的,然后收信人的邮编、地址、姓名是临时填上的。你说,你曾经有且只有一个朋友也有这种习惯和作风:她会一口气买很多信封,因为投稿需要的信封太多了,而且每次邮寄的杂志社地址不一样。所以她总在同样标准的位置上,以同样标准的方式贴上邮票,写上自己的地址、邮编。你怎么知道的?那个“她”什么时候告诉过你吗?

你在暗示什么——不可否认我的疏忽,毋宁质疑你的细心。

就写到这儿吧。你说,其实我完全可以有更委婉的说法,没必要让人觉得如此霸气。对不起,可能我不适合交笔友吧,我顶多也只是一个小家碧玉,绝非一名大家闺秀。最多也只是锦上添花的一朵花,只为陪衬,可有可无;绝成不了一块雪中送炭的炭,无法成为绝望中温暖的绿洲、成为全部。

打扰了。

椰榄

樊筱:

很意外,你会给椰榄一封信有给何依一封信。你明知道那都是我。或者,你是以这种方式在回答我上次信末的疑问?

天边最后一缕夕阳终于再也不能抵挡裹着凉意的云层的侵袭,悄悄隐退。夜却一把夺过夕阳那薄如蝉翼的纱裙。于是,夜像害羞的新娘,顶着一袭婀娜飘袅的淡红纱裙,迈着窈窕碎步,仪态万千地淑女之极地姗姗而来。

白天的尘埃,白天的喧嚣终于渐渐口干舌燥,退去一天聒噪的伪装,十分享受地逐渐平静于夜的安抚。樊筱,你是否也安静地倾倒在夜博大无边的怀里,一枕到天明?

夜像一张无边的网,轻易把世间万物困于网中央,用沉默的温柔使他们再也逃不出她的深情陷阱,从而心甘情愿地做她伏首的俘虏。

夜像一双多情的手,纤纤玉手柔和地滑过人间每一寸肌肤,抚平每个生灵心头的创伤,驱逐他们的烦躁,把温馨带给每一颗心灵,使他们远离尘嚣。

夜凉如水,却浓似咖啡。夜平易近人,详和安宁。她用闪光的珍宝洒在自己一墨千里的长发里。夜空是长发,星星是珠宝。她喜欢用素色打扮自己,却用亮色点缀自己,让她看起来格外赏心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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