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盈想了想，点头答应了下来。

两人准备离开店铺，就在这个时候，孙二小姐带着孙五小姐走上前来，两人恭敬地朝着昭盈和段凌一拜：“安国公，长安长公主。”

她们的声音不大，显然是体贴于昭盈和段凌不想显露身份的想法。

看见拦路的孙家姐妹，段凌皱起了眉头，他没有说话，只转头看向昭盈，昭盈便开口道：“起来吧，孙二小姐和孙五小姐。”

孙二小姐却是不愿意起身，她执意带着孙五小姐福着身：“望长公主恕罪，我今日带着妹妹上前来，是想同长公主您赔礼道歉。”

昭盈挑了挑眉梢：“哦？不知孙二小姐和孙五小姐想道什么歉？”

孙二小姐半垂着脑袋，清丽的半张面容显得格外的动人，她柔声说道：“五妹她年纪尚小不知道天高地厚，出言冒犯了长公主您，她现下向您赔罪道歉，希望您能宽宏大量，不同她计较。”

孙二小姐话音刚落，孙五小姐立刻接着说道：“是我口无遮拦冒犯了长公主您，我向您赔罪，您想如何惩罚我，我都绝无怨言，只要您能原谅我。”

姐妹俩说得真心实意，一副知错能改的模样。

昭盈暂时没有回答，她拧着眉头思索起来。半晌过后，她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个浅笑。

“我这人不喜欢难为别人，孙五小姐你说要我惩罚你、原谅你，这些我都依你。”昭盈好脾气地开口说道，一副什么都听孙家姐妹的模样，“不知孙家对于犯错的女眷有什么样的惩罚？”

事情并没有按着自己的料想发展，孙二小只好姐硬着头皮回答道：“依据犯错的大小，轻者禁足罚抄《女则》，重者跪祠堂迁去庵堂……”

昭盈点点头表示明白了：“那孙五小姐的过错是轻是重呢？”

孙二小姐沉默半晌，最后道：“……是重。”

“二姐！”孙五小姐顿时吓得面色苍白，“二姐，你不能，你不能……”

“住口！”孙二小姐小声呵斥了孙五小姐一句，她再也没有了先前的从容不迫。

昭盈脸上仍旧挂着温和的浅笑：“既然‘是重’，便按着‘重’的方式来惩罚吧。”

孙二小姐垂下脑袋，身体又往下福了几分：“是，谨遵公主的命令。”

“诶，这不是我的命令，这是你们两人商量的结果，我都依着你们姐妹俩嘛。”昭盈摆了摆手，表示和自己没有关系。

孙五小姐眼中涌出了泪水，将坠未坠，她喃喃道：“我不要，我不要……”

她的话音未落，段凌便抬了抬手，立刻有一位打扮寻常的侍卫走进了店铺：“公子？”

段凌冷冷道：“将孙家两位小姐商议出来的结果清清楚楚地告诉孙大人，让孙大人多多教导一下府中的公子小姐们，让他们学会不要自作聪明。”他故意说出这番话，也是在警告孙家的人。

“是！”侍卫抱拳行礼，而后转身出了店铺，直接向孙府走去。

吩咐完后，段凌转头想看昭盈：“阿盈，时辰差不多了，我们该去用午膳了。”

昭盈点了点头，而后看向孙家姐妹：“我和安国公便先离开了，两位小姐请便。”

孙五小姐已经呆在原地不动了，孙二小姐倒是强撑着又行了一个礼，但昭盈和段凌并不在意，两人跨过门槛，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店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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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楼最有名的菜肴之一便是京酱肉丝，酱香浓郁、甜咸适中的肉丝和葱丝、豆皮一同入口，别提有多美味了。

昭盈和段凌还点了蟹黄豆腐、金针鸡丝和鹿茸三珍，两个人四道菜，完全能吃得饱饱的。

“听说他这里的菜包鸡和五香鱼也很不错，我们下次再来尝尝。”段凌提议道。

在吃的这件事上，昭盈没有不应的，她当即笑眯眯地点了点头。

用过午膳后，两人便按着计划去阳喜班听戏。

阳喜班是京中有名的老戏班子，他们有自己的园子。今日正是班中名角儿演出，是以人格外的多。

昭盈和段凌到园子的时候时辰尚早，两人幸运地避开了拥挤的人群，直接先去了定的包厢中。包厢不大，但布置得典雅舒适，甚至还有两张摇椅，让人能格外悠闲地听戏。

昭盈和段凌对京剧都没什么研究，两人就是来听个热闹，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两人一起听，一起去欣赏、尝试未见未知的事物。

过了一会儿，听戏的人渐渐入场，楼下的大堂和楼上的包厢都热闹了起来。昭盈趴在窗沿上，看着大堂慢慢被坐满，甚至还有些没有位子的人站在了后面，可见今日有多少人来看这一场戏。

昭盈心中有些惊讶，她转头询问段凌：“阿兄，今日这上台的名角儿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