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花腔息(44)

作者:三水木白 阅读记录

转身,再次抱在一起,久久的,久久的……

“先自己玩会儿。”

“哦!”飞雅悻悻的脱了鞋子,换上他摆好的多啦A梦大头棉拖鞋进屋,“还是这么整齐,怎么看都不是个单身汉住的地方。”

从房间伸出头来,“嘟囔什么呢?”

“嗯?”飞雅转身也进了房间,“你个流氓!又不穿衣服!”

“你换衣服的时候还穿着衣服啊?”

“你!你!你!说你流氓你就是流氓!”无理就在声高。

换好衣服,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大T恤扔到飞雅手里,“换好快出来。”

沙发上坐了一会儿,见飞雅还没出来,站起身来,推门进去,竟然大字型趴在床上睡着了?

上前给她翻个身,盖好被子,就这么看着这张相隔不远的脸,腮帮还是泛着微微的红,耳垂上还是自己以前买的那个耳钉,就连嘴唇也还是一样干干的。

在床边坐下,看着窗外斜斜的夕阳,这种恬静,透着多少温馨,渗着多少思念。

飞雅轻轻起身抱住这张宽厚的背,把脑袋紧紧的埋在背里,呼吸着来自背上的幽恬,“梦高!”

微颤,颤抖……

抱的更紧了,“梦高!”

梦高的泪水滴落在飞雅的手上,“我已经尽最大的努力领你了,剩下的路,自己能行吗?”

“嗯!”飞雅使劲的点点头,下巴狠狠地压在梦高的肩膀上,“有时候,我想要一个人,一个陪我吃饭走路旅行的人;可是有时候,我又想要一个人,就我一个人,一个人吃饭走路旅行;

前天,在开动的火车上,我突然发现这两种想法竟然是同一种表达方式,就像我自己,两个性格住在同一个肉体里,这么多年了,我想尽一切办法让其中一个消失,可是无济于事!”

继续捏着飞雅的手,试触着手上隐隐稀见的血管,“为什么非要有一个消失,非要拼的死去活来,非要只留一个呢?两个同时留着,不是还可以有个间歇吗?就不至于那么累了?不是吗?两个我都想要啊!离开……”擦拭着飞雅手上的自己的泪,“离开,是因为发现了我不是天吗?”

飞雅额头紧紧的顶着他的背,“是因为,发现竟然把你当作天这么多年……”哭湿了一大片。

“笨死了!”梦高捏住她的手,“笨死了!”

依旧紧紧的抱着,更大一片哭湿了。

“从日本回来那天,你要我上楼去给你拿CT的时候,我一不小心瞟到了我验血那张单子,O型!而爸爸是AB型,妈妈也是AB型的,不可能我是O型的,自己对自己撒谎。小时候阿离他们就说我是捡的,我不肯承认,那天我就开始一点点记起好像有什么事情我一直在撒谎,对我自己撒谎。”

“后来杨子的种种行为,还有就是那辆车,我其实很明白,天爸爸是没有能力给天买那样一辆车的,尤其是看到你胳膊上的伤,我有一种感觉,很强烈的感觉那伤是为我留下的,有一个画面,一直在我脑海里闪,不停的闪,我却看不清,现在我想起来了,就是天去日本的那天,就是爷爷离开的那天,我执意要到机场去送天,结果爷爷没等到见我最后一面,因为我的任性,阿楸控制不住的举起手边的棍朝我打来,结果你抬起手臂给我挡下了……后来你带我回老家去那天,王伯一见面喊了你一句‘小……天?’当时我就更加怀疑了,因为天是王伯一手带大的,王伯也从来不会叫他‘天’,都是直接喊他‘小子’的。”

梦高揉揉飞雅的手,“我跟王伯串通好了,他先喊我小天,如果我点头,就说明你还是认为我是天,如果我摇头否认,就说明他可以直接喊我梦高了。”

“后来阿楸来的时候,他一进门就大喊了一声‘梦高’,我当时就傻了,因为我很了解阿楸,他喊你梦高绝对是有原因的。

你第一眼看到王医师,其实王医师就是王伯的儿子,你应该在王伯家看过他的照片。他从小就带着我和天玩……”

梦高想起那天在王伯家看到的那张很面熟的照片,原来就是王医师,就是在大理见过王医师后,才会看到王伯家的照片感到熟悉。

“那天给我揉肩膀的时候,我在等着你说‘这个给你机会赖着我的大疤啊’,那是每次天看到我头上的那个大疤都会说的,可是你没有说,我一直等着,你一直都没说。就在那天,我彻底的清醒了,我清醒的认识到自己竟然活在自己的想象中不肯出来,其实我朦胧的记得那天,天跟我说他要去日本后,我生气的转身就走,他想要来追我,可是奔驰而过的卡车挂住了他的自行车,他之所以没来追我,是因为他被那辆大卡车拖出了一里远之后司机才发现他,那时他已经没有气息了,整张脸被柏油马路擦得只剩下半边……当时司机拨通了他手机里第一个电话号码,是我的,我去过现场,我看到过最后的天,可是……”哽咽,不能言语,梦高转过身看着她,两个脑袋抵在一起,抱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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