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犬+番外(96)

作者:江有无 阅读记录

池烈坐在堂屋里,专心致志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压根不搭理门外的裴殊。

裴殊求才心切,碰壁了也不走,在门外硬是嚎到天黑。

等铃声响起,才换了一口气。

“清月?没碰到啊,要不您给周老师打电话问问?今天我和小见没课,周日才有呢,对,一直都这样。诶您客气了,回见。”

裴殊挂断电话,正回忆该从哪里继续嚎起,“吱呀”一声,院门开了。

少年眼眸盯着他的手机,黑漆漆的:“刚才什么事?”

“就是我说的——”裴殊话说到一半,发现池烈没看他本人,尴尬地咳嗽一声,“小见她姐姐现在还没回家,她妈妈打电话问我有没有见过人。”

裴殊其实有些莫名其妙。

他和岑清月从来没说过话,方书仪何必打电话问他,不过孩子不见了,当妈的着急失态也正常。

裴殊清了清嗓子,正要接着往下说,就看见池烈拿出手机,飞快拨了一串号码。

直接敲的,很熟稔,没有丝毫停顿。

显然早就把这串数字熟记于心。

然而一连拨了三遍,对面始终无人接听。

而少年的脸色也逐渐冷下来。

他看向裴殊,眼神分外肃杀:“那喻见呢?你有没有见过她?”

*

北方的秋夜格外寒凉。

器材室高而深,又在教学楼里的背阴面,常年阴冷。慢慢的,随着太阳下山,温度变得更低。

没有能够御寒的东西,岑清月由最初的大声抽噎变成无声哭泣,木楞地缩在墙角。

喻见脸色也青青白白。

她抱着膝盖,感觉自己连呼吸都冰冷。

不知道过了多久。

走廊里骤然响起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其间夹杂着女人尖锐的气音:“清月!清月!”

腿脚瘫软的岑清月顿时有了动力,哭叫着扑到门边,拼命叫喊:“妈妈!妈妈!我在这里!”

喻见眼睫颤了下。

她默默把自己抱得更紧了些,寒意却一阵一阵从心口往上窜。像是处在寂静无声的冬夜,从头到脚都发冷。

“砰!”

门被一脚踹开。

稍显温暖的气流涌进,喻见动了动僵硬的手指,想要自己站起来。

下一瞬。

她落进一个结实有力的怀抱里。

*

年级组长的办公室。

一张大办公桌的两边,分坐着两拨人。

喻见身上披着一件秋季校服,男生穿惯了的码数对她而言,实在过于宽大,几乎能把整个人都裹在里头。

拉链一直拉到最上面,领口立着,遮去大半张脸,只露出眼睛和额头。

她把手贴在刚灌好的热水瓶上,看向一旁一言不发的池烈。

喻见原本想问池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看清他的脸色,又默默把话吞了回去。

池烈神情实在过于阴沉。

少年黑漆漆的眼里没有任何情绪,唇角沉沉压着,比从前见过的任何一次都凛冽。把校服脱给了喻见,他只穿着一件短袖,拳头捏得很紧,手臂上鼓起分明的肌肉线条。

察觉到她在看他,攥紧的手若无其事松开,轻轻碰了碰她的脸。

在器材室里待得太久,即使已经缓了一会儿,少女脸颊还是冰凉一片。

“喝点热水。”

池烈收回手,平静地说,“别冻坏了。”

少年语气毫无波澜,站在他们背后的裴殊则憋得脸色通红,最后用尽毕生修养,才没有对办公桌另一边的一家三口当场破口大骂。

岑氏夫妇似乎忘记他们还有一个女儿。

从器材室出来后,两个人就一直围在岑清月身旁嘘寒问暖,连向来老成的刘秘书都面露尴尬,低头站在墙角不吭声。

十几分钟过去。

方书仪母女还抱在一起哭,岑平远终于记起还有个喻见:“小见,你没事吧?今天这是怎么回事?你和你姐姐怎么会一起被锁在那里了?”

重点落在何处不言而喻。

岑平远抬头,看见池烈,脸又沉了下来:“小见,爸爸也和你说过了,不要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待……”

岑平远话没说完。

向来好脾气的李文章先忍不住了。

“岑先生,瞧您这话说的。”老实人李文章发起火来,脸上挂着皮笑肉不笑的笑容格外瘆人,“喻见同学和池烈同学都是我们班上的好孩子,您说的乱七八糟的人是谁?确实,器材室大门出问题是我们学校的错,您要这么说我,我这个当班主任的也认了。”

李文章今天才知道,喻见和岑家竟然有关系。

但这和没爹没妈又有什么区别?

作为班主任,李文章竟然还是从池烈那里,才知道喻见迟迟没有回家。

岑平远被噎了一下:“不是,这位老师,我没有这个意思。”连李文章的姓都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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