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哄我呀(44)
让她破例的人,贺书意。
还真的是特别在意呢。江又澜抱着膝盖,垂眸。
“问你话呢。”
江又澜惊醒,放开膝盖,直愣愣的看向杨归茗:“啊?哦哦。”
“你傻了吧?想什么这么入神?”
“没什么,不是他叫我去的。”
“你不像是会改变计划的人,那肯定就是他会去。”
在这方面,杨归茗猴精。
“是。”江又澜拖长语调,有点不耐:“你干脆去算卦吧,一卦二十,我们那老头老奶就迷信这个。”
“那不得装瞎?感觉道行深的都得瞎。”
“你会不会说话,不会闭嘴。”
“都是被你耳濡目染出来的。”杨归茗站起来,到点她该煮饭了。“咱两谁也不比谁高贵。”
撂下一句话她就进了厨房,江又澜累得要死,压根不想动。往常她都会跟着一起帮忙。发现江又澜没有跟过来,杨归茗从厨房探出身子,手里还举着一把泛着寒光的菜刀:“你咋不过来?”
“懒。”
“啧,别躺了,一会我爸妈回来了。”
“别催,再催自杀。”
杨归茗跺脚:“你今天死了也得憋着口气帮我做完这顿饭。”
江又澜迷糊的双眼动了动,抬眼瞟她一下,烦躁的站了起来:”要不是怕你挨骂,我才不帮你。”
“知道了知道了,您是在世活佛,我祖孙十八辈都得给您烧高香行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杨归茗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快乐,在她一个人的时候,她才是最孤独的人,爸爸的偏心,从小的寄人篱下,初恋的酸涩,注定她会选择一个只爱她的人。
第21章
杨归茗和江又澜在常州为数不多的乐趣就是在那个小公园里的凉亭里吹吹晚风,家里偶尔会断水,但是已经不能影响江又澜的心情了。她的心早就在日复一日不定时断电中被打磨的坚若磐石,已经没什么能比这个更糟糕的了吧。
事实证明,还有更让她糟心的事情。
比如说,她怎么回家?
老,江在工地上忙得不可开交,现在估计是早就忘记自己把女儿丢在别人家这件事了。
“坐高铁啊。”杨归茗坐在沙发上抱着半个西瓜,嘴里含糊不清。
“你有没有长脑子?”
“我又怎么了?”
“未成年能坐高铁?”
“哦,行吧。”杨归茗低头继续挖西瓜,塞了一口沉思了一会:“买大巴票吧,我认识一个大巴司机,他就是开这个路线的大巴,每次来常州都是坐他的车。”
江又澜有点不可置信的看她,杨归茗什么时候这么靠谱了?
“你这什么表情?”
“信不过你的表情。”她倒是坦诚。
“走吧,去看看他在不在家。”杨归茗翻了个白眼没跟她计较。
“啊?现在?这么早?”
“把你身份证带上,待会让他带我们去车站买票。”杨归茗雷厉风行,已经开始换鞋。
“不是,太早了吧,还有半个月呢。”
“你有没有点常识啊?票要早点买,当天能买到算你狠。”
江又澜没怎么出过远门,这个她是真的不知道,偶尔出去玩,也是老,江开车带她去,买票这种事从来不需要她操心。比起杨归茗事事亲力亲为,她已经算得上是娇生惯养了,毕竟老,江对她的愧疚摆在那,而杨归茗的父亲永远不会愧疚。
杨归茗边下楼梯边说:“提醒你一下噢,那个司机只是长得比较像坏人,脾气也差,但是他人还是挺好的,你去了他那里,站着别动,不要乱摸,特别是他的摩托车,千万不能碰。”
“你描述的这个形象很难不让人联想到坏人啊。”
“你要是不碰他的摩托车,他就是个好人。”
江又澜耸肩没接话,她是那种手欠的人吗?
杨归茗扫她一眼:“我妹弄花了他的车漆。”她语气平淡,好像是个无所谓的事一样,根本不在乎。
“啊?不是不能碰吗?”
“我就是那次才知道的。”杨归茗挤眉弄眼,做出一副自认为看起来很恐怖的表情:“我第一次看他那么生气,把我妹手腕都掐紫了,现在那小屁孩见到他就躲。”
江又澜抿嘴没敢说话,能把小霸王杨归玥吓到,她已经脑补出一个纹着花臂,满脸凶相的壮大叔出来。
司机的家住在胡同后边的街道上,这条街多是来打工的住户,平房低檐,地面是碎石块铺成的小路,缝隙里长满了青苔,杨归茗停在一家小卖部前,与其说是小卖部,不如说是杂货铺。
货架旁有一个高个子平头的男生,大约十七八岁的样子,眉毛锋利,睫毛纤长垂着眼睛在玩游戏,气质懒散的躺在靠椅上,惹眼的是他上身没穿衣服,只套了个灰色大裤衩子,就这样大剌剌的躺在椅子上。大约是感觉到店门口的阳光被遮住,一片阴影覆了过来,他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