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涵紧绷的神经并没有放松，反而感受到有一场更大的暴风雨入驻了心里。上上下下都等着回应，她久久地愣在原地。

“暂缓。”

所有人陷入了无声的恐惧中。

温黎推开了齐楠的办公室，笑得浅淡天真。齐楠很少见她是向自己跑着过来的。作为一个母亲，她想遗忘温黎眼神深处和她一脉相承的基因。

太像了，她满足又憎恨。

“妈，满意吗？惊喜吗？”温黎笑道。

齐楠背向她，聊以□□地说：“是想林瑞天解约，还是不想林瑞天解约？”

“看他自己怎么选择了。”温黎的脸色落下原本的苍白。

网上对那组照片惊人的阅读量刺激了她，在她的脑子里是一个不断庞大的数字。

她的所爱所恨在世俗里被批判，自以为是地表达她所痛怨的同情。

林瑞天天赋异禀的本质从小体现的淋漓尽致，如果没有那次意外，他本可以平步青云。可偏偏和温黎产生了联系，而就是偏偏这一缕残缺不全的联系桎梏了他的命运。

齐楠转过身，她失落地摇摇头，看着温黎：“不久的将来，我们就会得到周珀父亲的支撑，林瑞天不算什么。”

温黎哼笑一声，反而轻松许多，齐楠虚伪的话语中她体悟到了另一层意思，公司要做强做大，大鱼就在眼前，何乐而不为？

往日的温黎拼命地想要拴住林瑞天，成为自己笼中的金丝雀。

后来邃晓，他永远地困在那片阴霾之地，镌刻的落痕成为他不断流血的伤口。他将错误的渊源一揽而下，止步不前。

“知道了。你做你的，我做我的。”温黎安抚地拍拍母亲的肩膀。

这些年他们都学会了一个道理——

等。

林瑞天的电话被打爆了，他只给了梁一舟一个解释后就关了机，重新回到姜情的身边。

他一把扣下姜情的手机：“别看了。”

最初姜情得知照片泄露的时候，不为所动，该遮住的地方全部遮住了。再不济就公布恋情，堂堂正正的情侣拍的照片，能引起什么轩然大波。

可现实是，谩骂和诋毁遮天蔽日，事实被隐埋在天花乱坠的言辞中。这像是一场有计划的阴谋，可她只能想到温黎和杨夏的明面勾当。

“对不起。”她的手指搓捻着纸张，揉成无序的褶皱，头垂着，整个人黯然神伤。

“照片你还给谁看过？”林瑞天静静地待在她的身边，手臂附上她微弓的肩膀。

姜情一时间哭笑不得，在这个时候，这个问题毫无意义。在林瑞天的心里，她一定是个喜欢撒混打滚、爱哭爱闹的烦人精，不过这次她不称他意。

她抬起头：“这么私密的照片，当然只给你看过啊。”

林瑞天向她凑近，挑逗着：“你就没想过是我放出去的？”

姜情思忖半久，终于被他逗笑，于是顺着他的话茬，在他耳边轻轻呢喃：“我早知道是你干的。”

林瑞天的手掌覆盖着姜情的后脑勺，两人沉浸在唇齿欢愉的甜蜜中……

21点28分。

第一个女朋友：姜情。

最后一个女朋友：姜情。

☆、荒无人烟的内心

杨夏的短暂发声，温黎的持续隐身，公司的不管不顾，林瑞天一人的澄清，这场闹剧逐渐变得两极分化。

但毋庸置疑的，对林瑞天的事业造成了严重的影响。

那时对林瑞天一见倾心的姜情，唯愿黏在他的身上，被讨厌的话就跟到他的身后。对他绝对的欣赏和倾慕驱进她坚定不移奔向他的脚步，可人言可畏，她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心爱的人被误解。

“去谈谈吧。”姜情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她抬起头看着林瑞天。

他总是这样敏锐，像猎人般捕捉到姜情徘徊游移的眼神，强势地抓住了她的内心，使得她的眼睛示弱地和他相聚。

“怎么谈。”林瑞天盯着她，面露愠色。

姜情对他的情感越来越复杂，想法在脑海里挥散不去：“告诉他们，你不解约。”

“然后呢？”林瑞天紧接着说，咄咄逼人，“再告诉他们，我会把你甩了？”

姜情惊讶地看着他，声音里带着深刻的哽咽：“你是这样想的吗？我只是希望你能开心一点。”

林瑞天扶着她的肩膀：“有你，我才开心。”

几天压抑下的镇定自若，姜情终于忍不住扑进他的怀抱，抓紧他的后背的手相互摩擦着，心里的苦水涌成眼泪，接连不断地浸湿了散落在他脖颈上的发丝，她泣不成声：“我好不容易……我特么的怎么可能离得开你！”

林瑞天安抚地拍拍她的后背，抚摸她身上的每一处，亲吻她脸颊的每一寸：“那就记住，你永远离不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