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呢，爸比对你就不会凶呢。”韩美心摇头晃脑的说着，“我看见爸比好几次都要发火了，可是看见你的时候呢，那怒火就马上没了啦。”

“美心……”

“我没说谎哦。你问许秘书就知道啦。”韩美心举手发誓，“还有啊，医院里的那些医生伯伯们也很怕爸比呢。”

明明就只是普通的聊天，但是南晚的脸颊却不自觉的烧红了，因为这个话题，和韩启尧有关系。

韩美心见南晚脸红，忽然就这样凑了上来。

“美心，要坐在安全座椅上，绑好安全带。”南晚皱眉。

“就一下下，没关系的。”韩美心倒是直接，“南医生，我能叫你妈咪吗？”

南晚彻底的傻眼：“……”

“你如果不愿意的话，我不勉强的。”韩美心的口气有些失望，“但是我真的很想你当我的妈咪。”

“你有妈咪的——”很久，南晚才挤出这么几个字。

韩美心摇头：“我不承认的。她从来不会关心我，也不会管我，看见我的时候，甚至还会威胁我。我不喜欢她的。”

全程，韩美心都没叫徐嘉莉一声妈咪。

南晚听着，既心疼又无奈。

偏偏，这样的要求，她又不能轻易的答应，最终，南晚觉得，自己真的要走投无路了。

而韩美心似乎也感觉到南晚的不愿意，她的声音低了下来，是真的在恳求：“南医生，没人的时候，我叫你妈咪，有人的时候我还是叫你南医生好不好？爸比在，我也不会乱叫的。”

南晚：“美心……”

“我真的很想有一个妈咪的。”韩美心低头，说的很认真也很难过。

许久，南晚叹了口气。

她真的可以拒绝任何人，但是却唯独拿韩美心没任何的办法：“好，没人的时候，你叫我妈咪，可以吗？”

“真的吗？”韩美心的眼睛又开始变得亮晶晶的，“妈咪妈咪妈咪……”

南晚的心有几分微醺的醉意，在这一声声的妈咪里，她忽然觉得，心口一软，那坍塌的一角，已经被彻彻底底的填满了。

……

——

车子一路朝着公寓的方向开去。

南晚停好车，韩美心也已经解开安全带下了车，牵着南晚的手：“妈咪，今晚我们吃ｐｉｚｚａ好不好，以前都要求爸比很久才肯我吃一次呢！”

南晚想了想，最终还是同意了：“好，等下上去我们叫ｐｉｚｚａ外卖，但是你要答应我，不能多吃。”

“好！”韩美心兴奋的尖叫。

小孩对这些垃圾食物的喜欢是从来没有理由的，而偶尔的放肆，在南晚看来，是允许的。

在上楼的台阶上，韩美心因为兴奋，还不断的在和南晚说着话，南晚很耐心的应着，还仔细的把韩美心额头上的汗珠给擦去。

“妈咪，我要夏威夷风味的。”韩美心迫不及待的在点餐。

结果，这声音在韩美心走到公寓门口的时候，就瞬间戛然而止了，她的脸色变了又变，然后就下意识的紧紧的牵着南晚的手。

南晚莫名了一下。

她低头看着韩美心，来不及更多的反应，一道严厉的女声传来：“美心，你叫谁妈咪？”

南晚也愣怔了片刻，抬头，这一次，南晚变得恐慌不已，那手牵着韩美心，下意识的紧了紧。

那是程婉怡，韩启尧的母亲。

南晚都没想到程婉怡会找到自己的小公寓来。

但很快，南晚就反应过来了，韩启尧这段时间几乎都在自己这里居住，包括韩美心都不曾回国韩家，程婉怡又怎么会坐视不理。

如果是徐家的人不怎么才韩美心，那么除去韩美心是个女孩外，程婉怡对韩美心还是很疼爱的，毕竟那是韩家的骨肉。

所以，这么长时间没见到韩美心，也没见到韩启尧，程婉怡自然不可能坐视不理。

而韩启尧对南晚的事从来就没隐瞒过，江城或许还很多人不清楚，但是瑞金医院内早就已经传的沸沸扬扬的。

这样的事，程婉怡只要稍加打听，就可以知道的清清楚楚的。

自然，找到自己的公寓也并不是多稀奇的事情了。

南晚也不会天真的认为，程婉怡是来和自己唠家常的，那种兴师动众的怒意，还未曾靠近就已经感觉的清清楚楚了。

“你过来。”程婉怡叫着韩美心。

韩美心终究还是有些害怕程婉怡的，牵着南晚的手犹豫了下，这才慢慢的朝着程婉怡的方向走去。

程婉怡见韩美心走过来，脸色才跟着好转了一下。

而后，她看着南晚，那声音又已经放了下来：“我真的没想到，竟然会是你。我以为南晚，就只是同名同姓而已。我也没想到，你竟然也读了医学院，还在瑞金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