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杯倒完,周礼轻轻拍开林温的手说:“你给我一边呆。”
林温鼓了鼓脸,老实呆一边。
大约因这边起了头,老家们闻风而至,络绎不绝。
倒完一杯又来一杯,周礼不情不愿当起茶楼服务生。
最后热水壶见底,也散得差不多了,周礼正要收手,桌上“嗒嗒”两声,又冒出两只杯子。
周礼抬眸,林温抿嘴笑。
“还有水吗?”林温问。
周礼不吭声。
“汩汩——”
热气袅袅,周礼一边倒水,一边将搂过来,偏头往她脸颊亲了一口。
林温推他一下,觑眼看了看四周。
“没盯。”周礼目不斜视。
林温顶嘴:“佛祖盯。”
周礼水倒完了,竖起水壶,闻言他顿了顿,看向林温,似笑非笑:“这会儿你倒是也‘迷’信了。”
林温讪讪,没好气随手戳他一下,这一记正好戳周礼的腰。
周礼腰上肌肉骤然绷紧,他一抓住那只越界的手。
林温盯了盯他的腰,了然道:“哦,原来你怕痒。”
“谁说的?”
“刚刚证实的。”
“哦,那你试试。”周礼学她的句式。
“……”
那两杯水是给林温父母倒的,午饭终于准备完毕,林温父母喝茶休息,林温给他们分碗碟。
林母看了看屋檐外,说道:“现雨停了,你们吃完饭赶紧走。”
雨天路滑,交通事故频发,林母不放心他们路上驾驶,将开车的安全事项像念经似的重复好几遍。
每一遍林温都认听,没一点不耐烦的,周礼不惯听念经,但他林温旁边看,又被她夹了一筷子菜,那一点不耐也就被林温掸灰尘似的掸没了。
饭后林温陪父母洗碗,周礼寺庙里走了走,下午一点多,两启程返市区。
林温有点困,上车没多久就打起了瞌睡,她昏昏沉沉的想了齐舒怡,刚才离开寺庙的时候没见,她还没跟齐舒怡告别。
这一想,林温挣脱出了梦境,看了眼时间和车外环境,竟然已经宜清市区了。
程顺利无比,两个小时都没。
林温看向驾驶座。
周礼开车,看了她一眼说:“怎么醒了,还没,你睡会儿。”
“已经不困了。”林温开口,“对了,我听齐舒怡说,你爷爷‘奶’‘奶’了港城,打算以后出……”
林温话才开头,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是周礼的,周礼看了眼号码,不想开免提,他靠边停车,接起电话。
电话是覃胜天的秘书打来的,说覃胜天身体不适,进了医院,问周礼现能否过来。
周礼皱了皱眉,预估了一下时间,说四十分钟后。
林温听得电话那头说的部分内容,结合周礼的应,她猜出大概。
“你有事的话就忙吧,我自己打车。”林温说。
周礼预估的四十分钟,包含了送林温家的时间。
周礼道:“不急,我先送你。”
“都已经市区了,”林温解开安全带,“就这样,我自己,你忙你的。”
周礼不放心。
当他多疑,肖邦那边还没查出车牌号,他想了想,没跟林温争,干脆道:“你跟我一起医院。”
林温一愣,迟疑不语,她觉得这不太合适。
周礼捏了捏她下巴,补充道:“你就医院里等,用不见我外公。”
林温暗自嘀咕,这样的话什么不让她先自己?
周礼读出她脸上表情,笑了笑,他亲自给林温系上安全带,将绑紧了,没给林温民主的权利。
没多久就了医院,雨已经停了,周礼带下车,让她住院部的花园里自己玩一会儿。
周礼独自上了vip楼层,找覃胜天的病房。
覃胜天没躺床上,他坐沙发上,一边听电视机里的新闻,一边翻财经杂志。
这期杂志有周礼的一个访谈,篇幅占比不算大,但以周礼二十七八岁的年纪,以及他“毫无背景”的身份,能上这本杂志,实属本事了。
周礼访谈中主要谈了谈他对近期几个金融问题的看法,少部分内容讲了他的求学经历和工作经历,但只字不提他自己的出身和家庭情况。
没什么知道他是周卿河的儿子,没知道他是覃家的外孙。
“外公。”周礼进门。
“来了?”覃胜天继续翻杂志,头也没抬问道,“你这几天忙什么?”
“不就是工作。”周礼坐单沙发上,问,“您身体什么情况?”
“没什么大碍,只不过中午吃饭的时候胃不太舒服。要是不说严重一点,你也不会乖乖过来。”覃胜天看完了最后一段报道,放下杂志道,“已经过了这么多天了,你还忙什么工作,辞职这点小事这么难办?”
桌上有几样水果,周礼随手拿了一个橘子,边剥皮消磨时间,边道:“我上次已经说过了,我对坐办公室没什么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