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的追夫日常+番外(9)

作者:夫子笑 阅读记录

顾昭恨恨道:“人都死了几百年了,他们还嚼什么舌根。”

薛燃笑道:“野史外传,本来就图个新鲜有趣,你也说了,人都死了几百年,哪还管它生前身后名呀。”

顾昭咬咬牙,哑然道:“我不喜欢这个故事。”

“真没眼光。”薛燃气笑,“在这里,薛将军的故事可是头号热门,说书人最爱讲他的野史外传,一天分三场,每场分五段。”

顾昭的脸色基本由青转黑,却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愤怒,悲伤,懊悔,酸涩,有口难言的窘迫。

顾昭鼓动了喉结,将手抽出,转而双手覆上了薛燃的耳朵,“反正就是难听,你也别听。”

薛燃怔然,被顾昭捂着耳朵,他的耳朵红得发烫,心跳脸烧,大脑有半刻放弃了思考。

台下传来掌声,似乎一段结束。

薛燃回神,推开顾昭,灵光一闪道:“茶寮酒肆,人多嘴杂,我们或许可以从中打听到姜小婉的事。”

顾昭点头,眼尾捎了红。

此时说书人正在喝水润嗓子,准备进行第二场演说,看到薛燃和顾昭朝他走来,以为是台下意犹未尽的听客,他呷呷嘴,道:“听书容后,签名收费。”

顾昭瞪去,恨不得掀摊,说书人心道此人来者不善,又衣着华丽,立马换了副笑脸,“若是仙君,另当别论,敢问仙君有何赐教?”

薛燃与顾昭交换了眼神,道:“请问老先生在此地生活了多久?”

“五十七年。”

薛燃哦了一声,道:“在下想考考先生,附近一带,四十年间,可有什么奇闻趣事?”

这话问的投机取巧,一来没表明真正来意,放松对方警惕,二来给足了先生面子,让他炫耀自己谋生的资本。

说书者,晓古晓今晓民间事,不过还差一步,顾昭将一锭银子摆在桌上,“说得好,再赏。”

不愧是跑江湖的百晓生,讲了一堆匪夷所思的事。

当他讲到三十八年前,一个满身狼狈的女人来到紫苏镇,村民们看她可怜,收留并接济她时,薛燃和顾昭知道他说的正是姜小婉。

老先生叹口气,继续道:“谁知道,她一个独身女子,竟然身怀有孕,紫苏镇民风质朴,谁能容得下这等伤风败俗的事,于是村民们合力将她赶走,她跑到下个村,下个镇,依然如此,就这样一路被赶到化羽宫山门下,唉。”

昆仑化羽宫,上山路对于凡人来说可谓道阻且长,四千多级台阶,她一介弱女子,就这样一步一步爬到门口,祈求收留,结果却被拒之门外,只好心灰意冷地下山。

薛燃握拳,切齿道:“岂有此理,不可理喻,什么世道,自以为正义之心来行逞恶之事,可耻!”

老先生摇摇头,表示无奈,“自从那次后,大家再也没见过那个女人,直到半年后,人们再次看到她,她已经吊死在紫苏镇的梅树上,随后怪事便来了,每到七月十五,总有一个大肚子女人三更半夜挨家挨户地敲门,昆仑化羽宫的仙君们有来除祟,可明年照样,久而久之,大家也习惯了,直到芙蕖君上位,铺路修台,往后几年,倒是相安无事。”

顾昭道:“就没人知道那个女人的身份吗?”

老先生想了会儿,道:“听说她在彩艺镇有个远亲,不过两位仙君,民间怪志,真假参半,可做儿戏,不可当真。”

薛燃皱眉,他亲眼见过姜小婉,如今又听到了她的部分经历,回想起她那句“能活着,谁不愿意活着”的话,一时间五味交杂,痛心疾首。

人非局中人,岂知当事苦,不辨真与假,不分善与恶,只凭一条舌,断人黑与白。

“好一句,可做儿戏,不可当真。”薛燃转身,对顾昭道,“我们走,去彩艺镇。”

顾昭拍了拍薛燃的肩膀,以示安慰。

彩艺镇,百姓以经营剪纸为生,不管是窗花,斋蝶还是斗香花,剪得栩栩如生,惟妙惟肖,手艺精湛,花样诸多。

本该是朝气蓬勃的镇子,然此刻走在路上,倒是冷清,各家各家大门紧闭,原本用来祈福驱邪的门笺,大家引以为傲的艺术品,不是撕烂在门楣上,就是随意丢弃在路上。

一阵风吹来,带着刺骨的寒意,雾气蔓延,滴水成冰。

仿佛一夜之间,这座镇成了死镇,无一丝活人气息。

顾昭紧紧握住了薛燃的手,“小心。”

不远处,两堆异色的人影攒动,一片白一片青,混在浓雾中,交织成诡异的色彩。

顾昭掐住指诀,二指朝前一指,红光破空,撕裂雾气,薛燃定睛看去,才看清那堆人。

白衣是昆仑化羽宫的人,青衣是乾坤巅的人。

乾坤颠毗邻昆仑化羽宫,虽然只管巴蜀三城,但其宗主为人仗义,先天下之忧而忧,行尽大义磊落之事,哪里有难他定全力以赴,甚至分文不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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