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你是个好姑娘。”焦阳的眼神变得温柔，不再那般没有温度。

“如果一切可以按照预想实现，也希望你再坚持几日，等我三年期满，定能为你医治。我和陶然都非常感谢你。”

慕容依然笑容僵在了脸上，如果说没有依然的存在，她或许会爱上眼前的人吧。只是陶然还在，焦阳还爱。那她慕容依然呢？又何必搅合在他们之间。

其实她并不知道其中内情。

“焦阳，谢谢你。”依然正了正颜色，点头道。

此刻屋外雨停了，却起了风，吹散了漫天的乌云，却也吹来了平静湖面的涟漪。不只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的心都微微动荡。

不能说焦阳对陶然的情变了，只是他对慕容依然产生了一份怜惜。不能说依然真的心动了，只是在她的心里有了些许期盼。那是对生的期盼，对活着的期盼，对未来的期盼！

一夜无话。

转眼他们到这里已经三天了，两个人更加地默契，这也是依然需要的，这样两人配合起来才更融洽。

今天是他们决定进入剑冢的日子，焦阳留心看了看依然的颈间，那块墨玉不见了。

“三天了，看来他们不会来了。”依然自言自语道。

“那池子不是只有你的血可以打开吗？”焦阳想起他们初到这里时，依然划破了手，滴血入池的场景。依然却有几分冰冷的回答：“那是慕容家的血。之所以池水化开是我对血做了手脚，可怕只是懂得做手脚的人不止有我。”

第12章 然然君子心

依然望向身边的焦阳。

“准备好了吗？”

焦阳点点头，依然亦同，两人便出了门，他们走的当然是院子里的那扇侧门，沿着羊肠小路，他们走了大约一柱香的时间，一路平静地很，阳光普照，让这份宁静显得暖和安详。

二人来到一处很开阔的平地，停了下来。

“到了。”依然环视四周，仍旧是完全开阔的视野，焦阳四下打量了这片土地，实在把它和剑冢难以联系起来。但是他见识过了水池入口，见识了书柜墙面，焦阳对这里也不再怀疑。这里一定有文章。

依然淡淡微笑，望向焦阳。

“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剑冢打开，你不要下去，给你这个。”说着依然把一段绫带递到了焦阳手上。

“我要你配合我，在我顾及不到的时候，帮我一把，而且你也必须注意四周，保证你自己的安全，明白吗？”

焦阳会意点头。“你也要小心。”

焦阳关怀的眼神，让依然倍感温暖，只是不知道这温暖了的是此时陶然的心还是身体里慕容依然的心。

慕容依然点了点头，便向前走去。

这片开阔的空草地，看上去平淡无奇，可是慕容依然从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头，向草地上空抛去，刹那间石头被剑气击中，四分五裂。难怪这里草地青翠，野花遍地，却没有蝴蝶飞虫，只要有动的东西在草地上方，就会被击裂成碎片。四季无风的旷野，居然让人生畏。

这里的草长得很盛，花开的很艳，忽然觉得这是一种死亡诱惑，那些飞虫明知道这里的危险，可还是忍不住飞蛾扑火，这是现实。一如此时的焦阳和依然。明知山路渺茫，可还是要来试一试。

只不过不是为了这里的美，而是为了这里深埋地丑陋！

焦阳看到石头粉碎的一刻，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依然！”他不禁叫出了口。那是他的担心，依然却是很轻松。

“没事，我只是想看看这里是不是和过去一样，焦阳，你放心！”只见依然抓起一把青草，放于眉间，口中还默念着什么，然后将青草奋力向空中一抛，青草一根根分开，就像是各自有了灵性，占据到草地上方不同的位置，高低错落便不再动了，凌空待着。依然顿足，飞腾而上，按着章法，一步步走着，草中识草得有好眼力，焦阳心中担忧，自己只怕也没有这等本事，而且这要轻功相当了得，而陶家一门，不准习武，却对这种柳絮轻功钻研得很，原来就是为了这个剑冢而来。

慕容依然的躯体在空中飞舞，陶然的灵魂在空中飞舞，此刻她们真的是一体的。焦阳用心地注视着依然，他始终这样称呼着这个结合体，他不希望，他们任何一个受到伤害。哪怕一个出于爱，一个出于友谊。依然按着章法，可以巧妙地避开那些用眼都可以识别的光剑，等到她踏过了最后一株草，凌空的草叶和她一齐向下陷去。那是突然间的失重！

大地顿时陷出一个大坑，是整片空地目之所及，都向下凹陷了。焦阳看到依然飞速下坠，迅速抛出了手中的绫带，那一端便迅速准确的系到了依然的手腕上。依然顺势抓紧了绫带，向上望去，在那焦急地注视里，依然故作轻松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