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司空曜和离魅却不知什么时候走出了渔家小院。

在一处僻静无人、只有一艘破旧的被人荒废掉的小船边，二人停了下来。

“叫我出来做甚？”被唤出来吃风的某阎王一脸的不乐意。

“你说呢？”一改在言念儿面前的轻松随和表情，司空曜脸色又一次冷了下来。

“呵～”离魅冷哼，“我说七王爷，是你叫我出来的，你问我？怎么？脑子进风了？”离魅说着，长腿一撇，直接翘着二郎腿坐到了破船一角。

“还是说，王爷良心发现了，要去给念儿捕那个鱼了，要问我具体方位呢？”

离魅说的是晌午的时候，他跟司空曜说，这江水中有一种秤砣鱼，对孕期女子最有营养，就是捕捞困难，需得在凌晨左右才可能捞到。

他让司空曜去给言念儿捞，可是司空曜却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还说，你不说是念儿的哥哥嘛，你怎么不去。又说，要去，也得咱们两个一起去。

离魅气急，为此还跟司空曜掰扯了好半天，最后也是不欢而散。

司空曜却不为所动，冷眼看着离魅，“怎么，还真需要本王说出来吗？”

“不知道你说什么。”离魅瞥了司空曜一眼，依旧大剌剌地望天。

“十一煞如今就剩下一个了，作为唯一的徒弟，就没什么表示吗？”懒得再与离魅打哑迷，司空曜直接道。

离魅神色一凛，似乎没想到司空曜会直接问出这个。

“你知道些什么？”没了刚刚的漫不经心，离魅冷声问道。

“本王知道什么？本王知道的可多了。”司空曜鼻息轻哼，瞥了离魅一眼，继续道：“就比如说，本王知道你此行的真正目的。”

“……”离魅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瞬间睁大，“你说什么？”

“你难道没有想过，一个觊觎本王王妃的人，本王为何还会让他跟着？”司空曜又道。

“……为何？”

“为何？”司空曜笑了笑，“危险的人与其放在暗处时刻提防，不如就让他在自己眼前晃荡。”

“……”

“只要本王时刻在念儿身边，你自然没有出手的机会。”司空曜又道，“当然，本王猜你在没有弄清真相前，应该也不会动手。”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原本坐在船角的离魅猛然站了起来。

“你指的是什么？”司空曜问。

离魅顿了顿，片刻，只见他眼中寒光一闪，说出的话也是阴冷渗着寒意，“十一煞……到底是不是言微棠杀的？”

“呵～”司空曜轻笑出声。

他就知道离魅会问出这个，准确来说，他在看到离魅那一刻起，尤其是言念儿已经言明不希望他跟着，他却依旧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时，他就已经明确了离魅此行的真正目的。

只见他好整以暇地看着离魅，一双眸子似漫不经心又犀利如刀，只听他道：“如果本王说是，你又打算怎么办？”

第81章 第八十一章

离魅一滞。

他会怎么办？这也是他一路走来都在想的问题。

真的按他师傅要求的那样，杀了言微棠唯一的后人，杀了言念儿？

可又让他如何下得去手。

迟疑半晌，他再次抬头，目光冷冽又决绝，“王爷都知道些什么？当年的事，可否告知。”

他还是要先弄清真相再说，其他的，他暂且不去想。

司空曜知道离魅会有此一问，也不意外，只见他迎风负手而立，盯了离魅一会儿，只听他道：“在本王告诉你之前，本王也有一个问题。”

“什么？”他知道司空曜不会那么轻易告诉他。

“你是怎么知道言微棠与十一煞有关的？”司空曜问道。

他知道此事还是从司空澈那个档案材料里查到的，而且里面也没有明确就说那十人是十一煞，也是他通过各种条件猜测到的。

而且那起案子当年也不是全然公开，很多细节都是秘不外宣，所以，问题就出来了，离魅是怎么知道的？

他师傅告诉他的？

若是那样，他师傅又是怎么知道的？是否清楚当年的事情？那十人若真的是十一煞，他们与言微棠又是什么关系？

有很多问题，司空曜也是没有想明白。

离魅抿了抿唇，微微低了低眼，似在思考要不要告诉司空曜，又或者说，要告诉到什么程度。

“我为何要相信你？”片刻，离魅出声道。

“呵～”司空曜轻笑出声，“你可以不说，本王也会查到。”

“查？你在查那个案子？”离魅蹙眉。

“不然呢，你以为本王带念儿这么大老远的，来做什么？”司空曜直言道。

离魅更是一愣，“你是说……你们来江南，是为了查当年的案子？”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可是，当年的案子，是你父亲亲自督办的，王爷若是查出什么问题来，岂不是打了你父亲的脸？损了你皇家的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