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后太子火葬场了(170)

作者:花下残棋 阅读记录

屋里只点了两根蜡烛,徐晏就着微弱的光亮,从瓶口里看进去,里面装着青梅,一颗、两颗、三颗……

只剩五颗了。

青梅作为腌制之物虽可以放一段时间,但也不能放太久,顾令颜先前给他的那一罐子里剩下的一点,他早就吃完了。

后来不知怎的,竟是习惯上了这个味道,时不时的让人腌制一些。

此次从长安出发,他带了一罐青梅出来,一路上跑马时偶尔用一个提一提神,不知不觉的,竟就见了底。

徐晏微阖着眼眸,想起了那张明艳动人的面庞,有个声音在他耳旁,冷冰冰地说:“她一向不爱吃甜的。”

喜欢吃甜食的,一直都是他。

眼前又转换了场景,变成了那日在青梧院厅堂里,他问顾令颜:“以后还是做我的太子妃吧,好不好?”

似乎被拽进了一个奇异的怪圈,周遭一片雾蒙蒙的,顾令颜平和的面容突变,厉声问他,是不是想要她做他的贵妃。

她不停地质问着,一声比一声高,无论他怎么解释,她也不曾理会半分。

眼眸里流露出的,是令他心慌到了极点的厌恶。

一阵窒息感袭了上来,似有一双大手扼住了他的脖颈,用力挣扎了许久后,徐晏猛地睁开了眼,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待到心绪平静下来后,环顾周遭,还是今日所在的那个书房,屋中的星辉更亮了些。

“颜颜。”徐晏紧握着手中的小瓷罐,哽咽着唤了一句,嗓音沙哑低沉,心口似被堵住了般透不过来气。

从桌案上随意取了一张信纸后,徐晏提起鸡距笔,抖着手,颤颤巍巍地写下了一封信。

因手一直打着颤,即便紧紧抓着笔,写出来的字都是扭曲的。没几个字就将手上的纸撕了个粉碎,换了一张重新开始写。

写了撕,撕了写,不知究竟耗费了多少张信纸以后,一封完整的信件才算完成了。

落款的徐晏两个字糊成了一团,连带着日期的边角也模糊了一点。

将信装进信封里后,徐晏凝着手中的信封看了许久,却迟迟没有动笔写上信件的去向。

他不敢写。

最后到底是不敢寄出去的,他将信笺放在了一堆公文的最下方,片刻后又翻找了出来,重新拿了个不大不小的锦盒,抖着手把信给放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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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底办筵席的人家多,否则若是拖到了五月,则是恶月,更不是个办筵席的好时候。六月七月天热,势必要备不少冰鉴不说,还不一定有什么用。

杜夫人这段时日也接了不少宴饮邀约,她自个不愿出门,李韶因着顾立信还在河西不便赴宴,几次都是派的杨氏或朱修月去的。

傍晚时分,众人都聚在正院里等着用晚膳,杜夫人坐在上首,抻着脖子朝外望了望,先让婢子拿了些点心进来,而后才抱怨道:“怎么这么晚了还没回来呢。”

“今日下午祖父留在官署当值呢,许是宫里有什么事,被耽搁了。”顾令颜柔声说,“说不定过一会就回来了。”

杜夫人揉了揉眉心,无奈道:“就是因为这个,我这心里才不踏实呢。”今年实在是个多事之秋,各地天灾频发不说还碰上战事。顾审作为重臣,晚上但凡回来的晚些,她都要担心是不是又有什么变故。

顾令颜看身旁的顾容华一直揪着耳朵,便挑了挑眉头问道:“你怎么啦,耳朵痒?”

“不是。”顾容华颇有些郁闷,提不上劲地说,“今早出去赴宴,丢了个块羊脂玉兔的耳坠在外面,我平常最喜欢戴这对耳坠子了。现在好了,丢了一块,我都凑不成一对的,以后只能放着积灰。”

顾令颜闻言停下了手里拿糕点的动作,戳了戳她说:“那剩下那个你给我吧,我有一对玉虎的耳坠子,刚好可以戴着玩。我那还有一对白玉兔的,你拿去吧。”

她跟顾容华不一样,顾容华什么都爱凑成一对的,但她有时却喜欢戴两个不一样的耳坠子玩,故而才想着剩下那个正好可以和自己的羊脂玉虎凑在一块。

顾容华立刻转悲为喜,脸上郁色一扫而空,拉着她撒了一顿娇,才兴冲冲地道了好。

正说着话,顾审踏过门槛进来,穿着身绛纱公服,腰佩玉带,身姿凛然。

“怎么回事?”杜夫人皱了眉头问他,“这么晚才回来。”

“没什么大事,圣人说今年不去九成宫了。”顾审摆了摆手,落座饮了杯茶水润喉,方道:“圣人今日召了我们过去,说太子和越王都去了河西,他舍不得楚王和晋王,想等太子一行回来以后,再让楚王和晋王之藩。”

杜夫人冷哼了几声,未予置评,只吩咐了侍女赶紧传饭上来。一众人等了许久,早都已经快饿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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