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里路云和月(39)

作者:王纯一 阅读记录

绮瑜见叶致远真要让她们喝酒,为难地说:“叶校长,我长这么大,还从未喝过酒呢。”

叶致远说:“没关系,要是醉了,让子兰照顾你。再说,我们家有两位大医生,醉酒了怕什么?”

无奈,绮瑜只得和大家一道举起酒杯。她见大家都很轻松地把酒喝了下去,自己也就硬着头皮把酒咽了下去。没想到刚喝下去,她就被酒呛得大咳了起来。子兰立刻为她捶背,并对她说:“别紧张,第一次喝酒总是这样的。你别怕它,慢慢地,你就会体会到我们老祖宗发明的这玩意儿,还蛮有趣的呢。”

叶致远笑道:“邱老师,你这个中文系的高材生不会不知道我们中国的文人对酒是情有独钟的吧?他们不喝酒不交友,不喝酒不作诗。像李白,要不是因为酒,他再也写不出那些千古名句。杜甫也是“白日放歌须纵酒”,多么的*形骸?再说李清照那样的大家闺秀,她也“沉醉不知归路”而“误入藕花深处”。可见,文人不喝酒,终是一种遗撼。”

子墨说:“爸爸,你说今晚只喝酒,不谈学问的呢?”

叶致远道:“这叫什么学问,对于学中文的人来说,这都是常识,谈不上什么学问。”

叶致远的一番话深深地感染了邱绮瑜,对于邱绮瑜来说,她深知中国酒文化与中国的古诗词就如同一对若即若离的情人。它们彼此辉映,散发着永恒的魅力。或者,打个比方说,酒文化就如同一位刚健热情的男人,而诗词就是一位妩媚温柔的女人。二者相结合,必然会成为经典。

当绮瑜喝下第二杯酒的时候,她的脸已经又红又烫。她发现叶子兰兄妹和杜宇风依然谈笑风生,仿佛不曾喝过酒一样。她很羡慕他们,他们居然能在喝下去那么多酒后,依然潇洒自若,保持良好的风度。在她喝下第四杯酒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的头晕得很厉害,仿佛眼前的东西都转了起来,她害怕自己失态,对叶子兰说:“子兰,我的头很晕,我要回房休息了。”子兰发现她的脸确实很红很烫,就对她说:“好吧,我扶你去休息。”大家见绮瑜确实不胜酒力便不再劝她的酒,都同意她提前离席。

很快,绮瑜便进入了梦乡。不知什么时候,她觉得自己的手好像被一只温暖的手握着,恍惚中,仿佛是叶子青。他走了过来,握住了她的手,然后微笑着凝视自己。她“格登”一下醒了过来,原来是子兰把一只热水袋塞在了她的手中。子兰见她醒了,说:“外面雪很大,你又喝了些酒,我害怕你冻着,给你送了这个来。”绮瑜说:“谢谢。”然后,她的泪便流了出来,子兰见她流了泪,连忙说:“没什么,只不过送了一只热水袋而已。”绮瑜说:“子兰,我知道‘谢谢’这两个字分量太轻,但是除此之外,我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你知道吗?这一学期以来,我在桃园度过的日子,是我一生中最快乐,最难忘的日子,我会永远记住的。”

子兰笑了笑说:“我也很珍惜我们之间的友谊——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头还晕不晕?”

绮瑜说:“已经好多了,你瞧,子兰,今晚,我多失态。”

子兰说:“这怎能叫失态?你不知道当时你的脸绯红绯红的,真是很漂亮呢。”

绮瑜嗔道:“又取笑我,没听说酒喝多了还好看的道理。”

子兰说:“真的,我要是男子,一定会爱上你的。”

绮瑜笑道:“不敢,我可没那么好。”

子兰也笑道:“时间不早了,我们也别胡扯了,早点休息吧。”

第二天早上,大家还没起床,叶子墨便在走廊里大声地喊大家起床。她喊道:“快起来,快起来。好大的雪,好晴的天,别辜负了大好时光。”说完咚咚地敲大家的门,屋里人听到敲门声便懒洋洋地起床。

待大家走到室外后,都不约而同地赞叹这场雪竟如此之大之美。妈妈见孩子们都到齐了,便招呼他们吃早饭。吃完了早饭,大家都觉得身体热乎乎的。

子墨说:“这么大的雪,今天又是周末,一定要尽情地玩。”

子兰说:“怎么玩?”

子墨说:“像我们小时候一样,打雪仗、堆雪人。不过今年应该比往年更好玩,往年只有我们兄妹四人,今年又多了两位,不是更好吗?”

子红和杜宇风都说:“对,今年更好玩,这么多的人。”

但子青一语不发。子墨看他不说话,便对他说:“大哥,你也要加入进来,不准做旁观者。不过,你要注意,我的雪球可是不长眼睛的哟。”

子青说:“我就不信你能砸中我。”可话音刚落,一个大雪球就灌进了他的怀里。原来,子墨的手中早团好了一个雪球,正准备给她大哥一个“惊喜”呢。大家见状,都大笑起来。于是,子青追着子墨跑出了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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