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软先生(141)

作者:吕眷倦 阅读记录

郁宁宁脸朝下卧了好一会儿,似乎是吐不出来了,才反手扒住白缙的胳膊仰回身子,缓缓陷进车座里。

“还好吗?”白缙用湿巾覆在她额上。这湿巾还是郁宁宁留在他车上的,让他备用。

郁宁宁轻轻摇了摇头,薄唇微张呼着气,伸手捏住那片湿巾,有意却无力地去擦拭车门上沾染了秽物的地方。

身陷困苦,仍在竭力周全。她是这样谨小慎微的人。

“那个没关系。”白缙说着,一边轻抚着她的侧脸,语带疼惜。她面颊湿热,发散着炙烫的醉意。他轻柔地牵了她的手回来。“休息吧,我带你回家。”

到家时,郁宁宁已经昏睡过去。白缙把她抱到床上,嗅着迅速溢满房间的酒气,纠结地扯了扯女人身上褶皱的衣摆,就这么把她卷到被子里去了。

而后带上卧室门,到客厅里打电话。

“小岩,”白缙没有开灯,倚窗沐浴在幽暗的月光下,俊逸的轮廓难得显出几分生冷,他直奔主题,“宁宁和你母亲之间,是不是发生过什么?”

郁宝岩的声音有些迟疑,“为什么这么问?”

白缙也不绕弯子,“晚上她去应酬,伯母也在场。宁宁她喝醉了。”

郁宝岩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不清楚。”

白缙顿了下,声音沉了些,“她不说,我不想去逼问,你也不能跟我说实话吗?”

“白哥,我是真的……”郁宝岩支吾片刻,咬牙说:“你也认识我妈。你觉得以她的性子,会为难我姐吗?”

白缙皱了皱眉,按捺住心头顷刻间浮现的“不会”。

因为何菲娣给人的印象一直是宽和大度、进退得宜,举止神情都很有富家夫人的风范。

可如果不是何菲娣,他想不出在场还有什么人,能在庄茹的强势及郁宁宁的聪敏下强迫郁宁宁到酒醉。

“不能深想,是吧?”郁宝岩很是为难,说:“当年,我姐在家里住了不过半年,她有阵子突然生了大病,就被她外婆接走了,那之后她和我妈只见过几次面,我姐来了瑸城以后就再也没见过。我说的这些,还都是听小时候那个保姆说的,我只记得跟我姐相处的日子很短。”

“好吧。”

通话结束,白缙立身窗沿,眺望着脚下零星的碎光,心内充斥着沉重及矛盾。

郁宁宁曾经说,他似一盏光明又坚定的灯,给予她鼓舞和信心。

正是付与太过,反而将他置在进退两难的境地。

不敢让郁宁宁知道,他并不是那样磊落轶荡的人。

不想看她失望、无助的眼神。

可不那般做便陷入死局。

真实的他,是触碰不得心爱女人的内心,时短是失落,时久是愠怒。

尽管他自认将情绪控制得极好,依然瞒不过纤敏多思的女人。

而现在,他只怕一个控制不住,就要越线。

次日,被智能系统唤醒的郁宁宁还没睁开眼,先被满床酒气熏得一窒。

女人下意识抚住额角,艰难道:“Luke,打开热水器,还有,卧房通风。”

然而轻哑又虚弱的吟声令智能系统无从分辨,回应她的只有满室宁静。

郁宁宁勉强撑了撑身子,粗着嗓子重复了一遍,床头柜上的指示灯这才闪了闪。

“好的,宁宁,您稍等。”

下一秒,肩头堪堪腾空三公分的女人就一头栽了回去。

太阳穴“突突”地跳着,脑仁发涨,痛得比任何时候都剧烈。

这就是酒醉的恶果。郁宁宁胡乱揉着额头,在心里给何菲娣记上一笔——她被逼着喝了整整一斤的白酒。

郁宁宁的酒量其实不大,以往应酬时喝的量都在可以承受的范围内。毕竟跃信广告公司这样强有力的后援就是她最大的保障,很多事都不需要以酒量论真章。

所以说,何菲娣,很可以。

郁宁宁清楚被何菲娣这样摆一局的原因。

她知道,上回故意提及的凤梨酥,真的让白缙带到跟郁茂经一家三口的聚会上去了。

要不怎么说男人有时候真的只有一根筋,连白缙那般敏锐的人都看不出异常——她什么时候关心过郁宝岩的喜好?

只因,凤梨酥是刺激何菲娣的利器罢了。

毕竟,已经太久、太久,没见过何菲娣满心妒火又要故作端庄的样子了。这样一想,以一场宿醉来换,就很值当。

郁宁宁在花洒下淋了很久,临了胡乱抹了抹出来。房子的角度巧妙,她一脚踏出卧室,就看见了餐桌上的白粥小菜。

白缙长身长腿地坐在沙发上,身上的衬衣西裤微微起皱,人却精神又清和。他单手拢起,熟练地顺着七宝的毛发,往它喙边喂食。

“醒了?”见她出来,白缙抬眼,眸带关切,“有没有不舒服?桌上有药,你先喝点粥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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