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她放弃生的希望？

再也不能回到原来的世界？

他本就是靠对回到原来世界的希冀熬了下来。

他犹豫了。

他看向乐瑶，她也正望着他，杏眸弯成了月牙，只是朝他明媚地笑着，仍然是那么温婉，她始终没有开口。

两人不知道僵持了多久。最后他艰难地溢出一声，抱歉。

乐瑶沉静地看着他，没有歇斯底里，亦没有怨恨责怪，她的身影渐渐地模糊直至消失了。他正有些不知所措，刚进入第二个病房的那个少年浮在半空中，满脸可惜地告诉了他真相。

一切都是梦。

他只是在少年的一个梦境里。

他对乐瑶产生的情感也是被少年支配控制过的。虽然不是全部。

乐瑶喜欢他，是假的。

她的杏眸虽然明亮，与他想法相同的时候也有为默契感到喜悦，但除了喜悦眼底就没有其他多余的情绪了。这点他早就知道了啊。

他知道乐瑶对他没有感觉，只有欣赏。

更何况，乐瑶的身边，每次都有npc，从她对npc过分的好与亲密，他也能隐隐约约看出一些不对劲。她根本没给他什么接触的机会，她和npc的互动，也给了他一种无法融入的无力感。就如第二个世界最后，乐瑶拒绝了他，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乐瑶被那个叫江鹤的npc带走，看着他们的身影融入无尽的森林……

方云倾扶着额头低低地笑出声，呵。他虽然也没有梦境中那么浓烈地喜欢乐瑶，只是比欣赏多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感觉。但这个梦境无异于把他对乐瑶的感情扼杀在了萌芽。这就是那些npc比他强的原因吗？起码，他们可以在危险发生时想也不想挡在乐瑶面前……由于最后的理智得已脱离梦境，他一点也不开心，只有深深的疲惫无力。

这让他怎么说得出口？不管怎么样，也不能否认梦境中的他因为想活着，最后选择舍弃了她。这已然成为了他的一个心结。

“云倾？”赖瑶在方云倾眼前挥了挥，他却一直没有反应，陷入痛苦的回忆中的样子。Lily一直没有出来，他们已经等待了几个小时。

在赖瑶尝试着拍了拍他的肩时，方云倾终于如梦初醒。“怎么了？”他睁开略带疲惫的凤眸，头一次有些不敢面对赖瑶澄澈的眼神。

“我是想说，Lily到现在都没有出来……”两人都知晓这半句话之后的含义，赖瑶叹口气接着涩涩地说，“我打算去看看剩余的病房还有没有线索。”她的思绪也很乱，因此没怎么注意方云倾的异样。

“好，我和你一起去。”方云倾慢慢站起来。

两人走出房门，往走廊里面走去。出乎他们的意料，第三间空空如也，第四间第五间同样空空如也。也就是说，这一层的线索已经没有了。算上方云倾出来获得的碎片和之前的碎片，他们凑齐了四个碎片。

第69章 青空医院的病少年（十二）

已然耽搁了太多时间, 赖瑶和方云倾走出病房，先前他们观察过了，从六楼通往楼下的捷径不是电梯就是楼梯。赖瑶回想着一楼的地图, “地图上没有显示医院地下室的标志, 等于这在医院是一个隐藏的空间。”

方云倾点点头。提到下楼, 他略有担忧地望着赖瑶, 意思不言而喻。他们已经失去了一个火系异能者Lily，赖瑶虽然是无效化异能，但直面遇上丧尸，难免还是让人忐忑担心。

“等会要是遇到丧尸, 你先躲起来别出来。”方云倾认真地对赖瑶说。赖瑶摇摇头, “只凭我们两个不够, 地下室可能有一扇门需要碎片打开, 但现在还不知道需要几个碎片才能打开，可能还有其他幸存的玩家手上有碎片，我们需要找人合作。”

方云倾怔愣了一会儿，垂下凤眸, 声音低低的，“你说得对。”察觉到他情绪从第二间病房的梦境出来就有些异样，赖瑶还是关心了一句，“你没事吧。好像刚刚出来就有点不对，发生什么了？”

“我没事。”见方云倾显然不愿多说，赖瑶便不再追问下去，跟在他后面走向六层的电梯。杜绝了电梯里隐藏着丧尸的可能，方云倾走进电梯看了看按键，电子屏现在是红色的6，往下看并没有B1键可以直通地下室。他走出电梯, 对着赖瑶摇摇头，两人转向楼梯。

下到五层，从监控中看到的丧尸遍布各个楼层的画面并没有出现，空空荡荡的走廊，让两人的心里没了底，如果病房中还有人，他们也还要判断是丧尸还是玩家。

一层大概有十间病房，有三间房门已经被先前的丧尸破开了，大大地敞开着，里面空无一人。

方云倾和赖瑶悄无声息地踏在走廊上，走了一圈后，他对赖瑶摇摇头，“这一层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