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国王在冬眠+番外(186)

铿锵有力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显然是把单崇也搞懵了,他反应慢了两拍才把这条语音也关掉,然后手指一滑,直接退出了微信保平安。

卫枝:“……”

死寂中,中年男子的咆哮仿佛还在电梯里回荡。

除此之外,剩下的大概只有卫枝瑟瑟发抖的呼吸声。

此时此刻,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头发在一根根地竖起来,尴尬恐惧症发作了,恨不得自己就此人间蒸发。

低下头死死地盯着自己的脚尖,她连电梯反光里男人模糊的脸都不敢看了,满脑子都是“哦这个咆哮起来气壮山河的人就是刚才单崇嘴巴里说的王鑫吗好像是戴铎的教练吧他骂单崇干嘛”……

正百思不得其解,立在她身后的人说:“王鑫,戴铎的教练。”

卫枝的猜测得到了证实。

同时非常困惑他居然主动跟她说这个,问题是他跟她说这干什么——但是很快她又释然了——显然,这时候他们当然得说点什么,毕竟刻意的回避,只会把气氛搞得更加难看。

果不其然,单崇想了想便继续补充:“刚才应该是我们前脚刚走,后脚戴铎就跟他告状了。”

他嘲讽地掀了掀唇角,都能猜到那个神经病和王鑫说了什么,无非就是说他执迷不悟、自甘堕落、油盐不进、毫无斗志——

一系列煽风点火的话。

然后直接给王鑫扇得高血压都上来了,光他猝不及防听的这两句,他都能听见对面中年男子的声音因为咆哮而颤抖。

语落,余光里,他看见前面被咆哮中年男子两条语音吓得头都要缩进衣领里的小姑娘动了动。

她飞快转头,回头看了他一眼,不解地问:“戴铎的教练,骂你做什么?”

“哦,我还在职业队的时候,”单崇用平静无波澜的声音说,“他也是我的教练。”

卫枝还在消化这句话后面的信息量,此时“叮”地一声,电梯到了。

卫枝住在低楼层,电梯自然是先到她的楼层,迅速地走出去,站在走廊上,她回头看了眼男人——

他双手塞在口袋里,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动也未动。

在电梯门关上前,她从外面抬手压住电梯门,说:“问你个问题。”

“问。”

她犹豫了三秒,还是问出了个她有点儿犹豫该不该问的话:“为什么你的短视频平台主页,有呲杆子、飞桶、box,或者中、小跳台,就是没有一个大跳台的视频?”

他挑眉,看着她。

猛地吞咽了口唾液,在男人充满压迫力的视线中,她找了找勇气才继续说:“你以前是单板滑雪大跳台的职业选手,甚至参加过几年前的奥运会预选赛,后来因伤退役了,对吧?可是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事实证明那天你跳中跳台还能跳得那么好,戴铎也说你还能跳——”

就在此时,单崇冲她笑了笑。

猛地,卫枝的声音便瞬间消失。

男人意味不明的微笑中,不知道怎么的,她一下子就失去了继续问下去的勇气,尽管她真的有很多问题想问——

如果你真的像戴铎说的那样,还拥有继续参加单板滑雪大跳台比赛的能力,你为什么就这样放弃了?

……

家门口举办的冬奥会,几十年来,就这一次,所有的人都在摩拳擦掌,你为什么就这样放弃了?

……

连国家都在呼吁冰雪运动,眼看着滑雪越来越热门受到越来越大的关注,你为什么就这样放弃了?

——你为什么就这样放弃了?

没有哪怕一秒的动摇吗?

不会觉得不甘心吗?

如果并不是因为不能跳才退出,时至今日,真的对大跳台没有一点念想留恋吗?

问不出口。

都不用想,自己都知道问出口了,就是多管闲事,惹人嫌。

所以干脆沉默。

压住电梯门的手松了松,最终还是垂落下来,在电梯门缓缓关上、彻底合拢前,她抢着用蚊子哼哼似的声音,同他道了声晚安。

……

接下来的三天风平浪静,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过。

除了从姜南风那得知戴铎人已经到了阿勒泰的将军山滑雪场并开始训练准备比赛之外,没有人再提关于阿勒泰哪怕一个字。

这三天时间里,卫枝已经成功进阶成为了一个合格的换刃选手,并且在单崇开始拒绝手套、带着他的绷带手招摇过市的时候,她终于开始练起了姜南风人一到新疆就开始练习的走刃回山。

陆新和她一起。

自从那天两人表面上和好后,每天只要单崇有课进公园,他都能准时准点地出现在卫枝身边,不知道的还以为单崇花了钱聘请他盯梢。

比如今天,走刃回山得在高级道练,卫枝就在高级道扑腾,在她不远处,陆新占着雪道边练点儿简单的平花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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